南宫云裳斜卧贵妃榻,单手撑着额角,衣裙搭在榻沿,身?上盖了一角薄毯。眸光潋滟,唇角上扬,视线就没有离开过眼前人?。“好。”陶初一摆弄她?的?裙角,绕在手指间把玩。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可能是继承了痴傻时候的?淘气,也可能是放飞本性,对姐姐的?一切都感兴趣,哪怕是裙角。“我还想去济南。”“都去。”南宫云裳忽然抬手,摸摸她?鬓边垂下的?一缕青丝。“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闻言,陶初一抬头,笑颜如春光明媚,“姐姐真好。”南宫云裳但笑不语,她?自己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初一想去,她?便?陪着去。她?会陪着初一游览山河风光,直到陪不动了为止。温馨画面被门外的?禀报声打断,瞬间,空气中的?色彩淡了。“进?来。”南宫云裳懒洋洋的?说道。溪婵入内,颔首垂眸,“启禀陛下,西域公主求见。”两人?相?视一眼,她?怎么又来了?“有何事?明日再?说。”“启禀陛下,尉迟公主称她?找到了新的?驸马人?选。”陶初一更加惊奇了,因为尉迟公主到底多缺驸马?短短半天功夫又选一个。番外(二十三)栖梧宫大殿内,空气沉闷,两人端坐主位,另外两人站在殿中,相顾无言。陶初一很头?疼,不是一般的疼。因为这位西域公主又选驸马了,这回?选的是紫珊。“我就要她了,请陛下赐婚。”尉迟公主信誓旦旦,大有非她不可的气势。你说要谁就要谁,当初云是菜市口?南宫云裳揉着额角,刻意压制突突跳的太阳穴。“尉迟公主,她不行,她成亲了。”“臣早就说了,臣已经有妻子。”紫珊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这事儿要是让樱红知?道了,非半个月不理她。尉迟公主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她不懂,为什么每一个看上?的人都已经成亲了。“我不管,我就要你,你的妻子是谁?”“是朕身边的管事。”南宫云裳现在只想?快些把西域使团打发?走,偏偏这位公主难缠的很。陶初一见姐姐比她还头?疼,赶紧在底下握住南宫云裳的手,捏了捏掌心以做安抚。“管事?那就是伺候人的,权力再?大也是宫女。”尉迟公主这回?扬眉吐气了,争不过皇帝,还争不过一个宫女吗。“我做正妻,她,就当个侍妾吧。”紫珊一听就急了,“尉迟公主,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的妻子只有樱红一个,也不会纳妾,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你当我是好色的男流之辈吗?”一番话把尉迟公主堵的脸色通红,可是面子下不来。她堂堂西域公主,怎能比不过一个宫女?“你不要不识好歹,本公主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我难道比不上?宫女。”闹剧仍在持续,南宫云裳只觉累了,不想?管了,任由那两人在殿中争吵,她靠进陶初一怀里寻找清净之地。陶初一帮她按着太阳穴,力道刚刚好,两人与世隔绝似的,两耳不闻窗外事。正当二人吵得热火朝天时,樱红杀过来了。她手里举着一把宽刀,杀气腾腾,眼睛都气红了。西域使团的侍卫们一拥而入,护住尉迟公主。“是谁想?要抢我的妻?”樱红怒目而视,大有不管不顾都别活的气势。紫珊赶紧过来拦住她,“别冲动,冷静,冷静啊。没有人会把我抢走的,我也不会跟她走。”她的安慰起了效果,樱红收起宽刀,直视尉迟公主。“奴婢没有注意到公主在这,实在不好意思?。不过,奴婢虽是奴婢,但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果谁要抢奴婢的人,谁也不好过。”“你……”尉迟公主吓得花容失色,如果没人扶着,怕是要跌在地上?。“你这个疯妇,你们两个都是疯子,一丘之貉!本公主还不稀罕呢。陛下,我不嫁了。”西域使团告退后,叽里咕噜的就离开了,好像怕樱红的刀再?亮出?来。终于把人赶走了,陶初一松口气,不得不说,樱红不愧是姐姐身边的首席宫女。“你到底怎么招惹上?尉迟的?”她问向紫珊。紫珊牵着樱红的手,对方一个劲儿甩开,她就死?死?攥着。“臣就是路过,正巧赶上?尉迟公主差点掉河里,臣不能见死?不救,所?以救了她。结果她就非要臣当驸马了。”紫珊一脸冤枉,就差哭诉自己没有勾搭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