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今日设宴,结果俞大猷不给面子不去不说,还暗搓搓用话语挤兑自己,听完之后仇鸾气得够呛,带着人便汹汹地赶过来了。结果才刚到,就被俞大猷打飞的子弹误伤。看着仇将军扭曲的面容,众人不由打了个哆嗦。75私人恩怨虽然仇鸾叫得凄惨,但实际上子弹经过二次碰撞的力量已经很小了,最后军医来检查,不过是大腿蹭破了点皮。冼如星见其那副样子,觉得有些搞笑,但她毕竟心思深沉,能控制的住。旁人可就没这份定力了,一个两个憋得面色通红。仇鸾都要气坏了,因为人多不太好发作,于是即便俞大猷一个劲儿地道歉,依然把所有怒火都集中在其身上,本身他来这儿就是听说对方拒绝来自己军帐,觉得不给面子,来找麻烦的。现在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瞪着俞大猷双眼都要冒火了。冼如星轻咳两声,有意打了个哈哈,“哎呀,仇将军你看这,都怪我非要拉着俞行长试枪,还好没伤到要害,这样吧,我把皇上赐下来的伤药给你,改日做东,请您吃顿好的。”仇鸾嘴角抽动了两下,强压住怒火,“那就谢过冼真人了,真人,我这边不太方便,你看要不要……”冼如星心领神会,立刻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将军好好养伤。”说罢,领着众人离开。仇鸾盯着俞大猷的背影,目光中闪过丝怨毒。出了军帐,冼如星对着忐忑不安的俞大猷道:“行了行了,这事儿我也有责任,改日我帮你备份礼,咱俩一起来给仇将军赔罪,回去吧。”俞大猷听她这么说,紧张的情绪方才缓和一些,几人就此分别。之后的日子也没什么好说的,前线依旧是老样子,双方对垒,互不相让。不过出乎冼如星的预料,占据了大同的蒙古那边似乎是更加焦躁的一方。有探子回报,据说蒙古几个部落长时间占不到便宜,已经对鄂尔多斯部土默特部着两个部落多次表示过不满,要是再打不下来,对方自己那边可能就要炸了。得到这个消息,大明这边精神大振,若是如此,那说不定不到夏天就能结束这一切了。冼如星挑眉,她总觉得没这么简单,反而继续让武器制作局继续赶工。对此,陈二狗有些不解,忍不住问东家为何要这样做。冼如星看了他两眼,反问道:“你赌过钱吗?”“额,之前为了应酬工作,玩过几把,东家放心,小的绝对不会沉迷其中。”陈二狗知道冼如星一直十分注重手下的品行,于是连忙保证道。“放松放松,你我还是相信的。”冼如星点头,“不过若是一个人本身抱着赢钱的心态去赌桌,之后一直输一直输,你觉得他会起身就走还是继续赌下去。”不等对方回答,就自顾自开口道:“他大概率还是要赌下去的,有种东西叫沉没成本,倘若继续,还有翻身的机会,这时候停下来,之前的就全浪费了。除非……”“除非什么?”“除非大败一场,把希望全打碎,让他们知道知道再不收手连底裤都要输掉。”冼如星叹气,转身安慰道:“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我当然希望蒙古人能就此离开,咱们也不过是做个完全的准备。”拍了拍满脸沉重的陈二狗肩膀,冼如星走出军帐,恰逢俞大猷带兵出门扫荡贼寇,两人相遇,俞大猷下马冲冼如星行了一礼。经过这接连的几件事儿,他自觉欠了女道士不少人情,即便冼如星表示不在意,但依旧有些不自在。冼如星也是看出了这点,挥了挥手,让他忙自己的吧,旋即就转身去了武器制作局。此时甄格正领着一帮人跟火绳木仓死磕,看见领导来了,连忙起身。“如今进度怎么样,那三点困难有头绪了吗?”冼如星开口问道。“有一点,”甄格拿了份报告,一边分析一边读,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他已经比最开始的时候要自信多了,“火绳木仓虽然比起火门木仓要方便得多,但绳子燃烧得太快始终是个问题,对此我们发现,只要将引火的绳子浸泡在尿液中几天,如此燃烧的就慢了,能给持木仓人充分时间瞄准。”“那用多了人身上不得一股尿骚味儿,”冼如星有些囧,之后也想明白了,说白了用石灰水也能起到一样效果,但石灰水要钱,尿不用钱,所以臭点儿也只能忍着了。“其余的……还没办法解决。”甄格有些不好意思。事实上,引线只不过是小问题,剩下的像什么火药容易受潮,发射前准备时间过长,都很要命。“我之前去找俞行长讨论了一下,他觉得这东西其实可以配备长矛手使用,这样当持木仓人换弹药的时候而,旁边人可以保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