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爹娘,小善化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冼如星摸了摸她紧绷的小脸蛋,心中有些无奈。讲道理,她和朱厚熜都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人,尤其是自己,工作生活中还挺爱跟人开玩笑的,所以女儿这严肃认真,一板一眼的性格到底像谁?“去给你姑姑滚床了?”冼如星笑眯眯问道。小善化点头,接着看了父皇一眼,小声道:“我听闻原本规定的滚床童子都是男孩儿,是姑父……是约瑟芬叔叔觉得我最好,坚持让我来滚的。”“那当然,谁家孩子有我闺女好。”朱厚熜冷笑,“便宜他了。”冼如星抿了抿嘴,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转头对善化道:“晚上陆指挥使来宫中吃饭,你之前不是想跟他家小儿子玩儿吗,回去睡个觉养养精神。”善化点头告退,临走前突然对冼如星严肃道:“母亲,你们谈事情想让我回避可以直接说,不用找借口。还有,我现在长大了,比起玩儿更爱学习。”说完昂首阔步离开。冼如星:“……”女道士有些无奈地:“你说这都跟谁学的,怎么一点小孩子的样子都没有。”“我觉得挺好,小小年纪就这么有威仪,不用担心长大了被莫名其妙的人骗走。”朱厚熜对自己闺女八百层滤镜。冼如星翻了个白眼,重重拧了他一下,“我说,你最近到底怎么了?约瑟芬那个人咱俩都考察一年了,我不信你看不出来对方挺靠谱的?所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朱厚熜沉默了一会儿,半天,闷闷道:“我是觉得跟他在一起永淳很可能会继续做那些危险的事。”冼如星愣了下,旋即叹气道:“你了解永淳,她是真心喜欢那些,即使没有约瑟芬也会走上这条路,大不了以后专门给她训练队人马,负责保护她都安全。咱们的理想都实现了,总不能拦着她追梦吧。”“她那叫什么理想,玩物丧志。”朱厚熜对此不屑一顾。怎么不算?冼如星反驳,虽然搞科研打胜仗治病救人很有意义,可保护生态环境,保护地球物种多样性,甚至研究动植物起源同样很有意义啊。朱厚熜听不懂她说得那些,只是有些怅然道:“说到底,人生活一世,还是太过艰难短暂,十年的时光,转眼就过去,再下个十年,说不定善化都有意中人了。”也不怪朱厚熜这般伤感,就在几个月前,前内阁大臣杨一清与费宏相继离世,两人都八九十岁了,临死前身子骨都还挺硬朗,放在现代也算是喜丧了。可面对两个陪伴了自快一十年的重臣,皇帝依旧十分难受。他不禁开口道:“你说,要是这世上真有长生该多好。”此言一出,冼如星一个激灵,整个人严阵以待。要知道历史上的嘉靖可是唯心主义战士,磕了几十年重金属的狠人,女道士就防着这天呢!她缓缓道:“看来,是时候告诉你一个秘密了。”说完便把准备好的说辞复述了一遍,大概意思就是其实人是可以轮回的,像她就是被上天选中背负着振兴大明的使命轮回,所以死亡并不可怕吧啦吧啦。这套说辞漏洞百出,可朱厚熜眼睛却越听越亮。“太好了!”他激动的握住冼如星的手。“啊?什么太好了?”“轮回啊,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有轮回,那么咱们俩的初遇可能并非番外一\番外二刚出生的时候,我被旁边的兄弟踹了一脚,见他为了口吃的不顾同胞情意,当时我就领悟了生命的真谛——自己过得好,才是最重要的。你问我是什么?唔……在人类嘴里,我是一只猫。在猫的世界,我想我是很幸运的。我的仆人似乎是人类中的老大,虽然他并非是最大最壮的,也没有原始袋,但周围人似乎都很怕他。他给我取名叫“霜眉”,因为我有一身罕见的青色长毛,只有眼睛上方是雪白的。对于美貌程度,我自然是非常自信。每次跳到高处,环视着整个猫屋,形形色色的母猫们尽收眼底。我有自信,她们都是我的。然而过了几个月,她来了,那是一个走路带风,说话轻声细语的女人。她盯着我们,隐约间提到了“绝育”之类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