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怕,我是不是要死了?好痛,我看到了,我的身体倒在了一旁,脖子上的脑袋呢?啊,分开了,哈哈安不上去了呢,一群臭虫,成为我的晚餐吧。裴茗面色难看地念完了两张纸上的内容之后沉默了下来,上面的信息虽然简短,但透露出来的东西却不少。“自相残杀、食物短缺、欺骗。”余自生把里面的重点提了出来,“我们现在正面临食物短缺的问题,也就是说,我们如果长时间得不到食物,就会发生纸上所说的自相残杀的状态。”啊肆瞳孔放大,满脸震惊地说,“我靠,太变态了吧。”苗霖冷着脸,脑中的画面如同地狱一般恐怖,她忍不住叹气,“人心是难以琢磨的,谁知道在危急存亡的时候他们会做出什么。”几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裴茗沉默地收好信纸,情绪看起来很低落,偶尔发着神,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不主动说,余自生也不方面直接问,自从上一次撞破了一些事情之后,两个人之间总感觉隔着点东西,不像墙那么厚,但也不像纸一般薄,更何况,裴茗与幕后的人有关联,他也没法告诉其他人,免得横生枝节。回到教堂,老师看到这几人没跟着班级一起行动正气势汹汹地走上前准备质问,一往后便看到叁叁半死不活的样子当即就吓了一跳,着急忙慌地把几人带进医务室里,“这是什么回事?”他的表情带着审视,大概是认为叁叁遭遇了校园欺凌。“老师,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脚。”叁叁有气无力地解释。老师指着叁叁的手指震怒,“这是摔伤的样子?!你别怕,告诉老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他眯着眼扫视着在场的人,一副势必要抓到罪魁祸首的模样。其余几人转头撇开视线:我不是,别看我。“老师,你别担心了,真的是我不小心摔到的。”叁叁虚弱地笑了笑,在老师眼里更加可怜了,活脱脱像是一个受尽欺凌却担心遭受报复的小女孩。他语重心长地看着叁叁叮嘱道,“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老师,千万别自己扛着。”“老师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学校?”啊肆迟疑地开口询问,眼底地希冀不曾掩藏。老师偏开头,表情古怪地说,“快了,快了。”苗霖扶着叁叁回到了寝室,两个人在房间里刚好,但六个人就显得拥挤了许多。“老师在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伍兹靠着散发着霉气的书桌,纳闷道。“还有这两张纸,只有杀死怪物才能获得,如果要得到线索,那我们只能去猎杀怪物?”啊肆翘着二郎腿坐在叁叁身边殷勤地递水。“拜托,你们能不能给病人一个安静的环境?都给我出去呆着。”苗霖看着几人沉思但又想不出结论的样子白了一眼,赶紧下了逐客令。四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耸肩各回各的房间。“我觉得啊肆说的不无道理。”余自生关上门,转头对发愣的裴茗说。“嗯,但我们今天三对一都有些吃力,剩下的可能还会有些困难。”裴茗回过神,继而回答。余自生环着手臂倚着门,目光直视裴茗问,“你今天在想什么?魂不守舍的。”裴茗抬起头,他看出了余自生眼中的怀疑,显然他昨天出卖色相撒娇并不能让余自生遗忘两人之间的矛盾。“我得走。”他说。他的态度异常坚决,甚至没有给余自生迂回的余地。余自生冲他温和地笑了起来,眼神深处藏着淡淡的忧伤,紧绷的肩膀松懈了下来,无力地问,“我怎么才能帮到你。”裴茗愣住了,准备好说服的话没有机会说出,此刻的他半张着嘴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余自生走到他身旁,展开双手将他环住,再次重复了一遍,“我该做些什么才能帮到你,嗯?”他的胸腔微微颤动,说话的语调很慢,像是极力抑制住哽咽时的声线。“你帮不了我,有些事情,只能我自己去做。”裴茗把手缓慢抚上余自生的背轻轻拍了几下,柔声说,“照顾好自己,索纳会想办法和你们取得联系。”“活着回来。”余自生把脸埋进裴茗的颈窝,声音闷闷地说。午餐的时间,食物依然是摆放在几张破旧的长桌之上,熟悉的阿姨再次用颤抖的右手拿起铁勺,嗓门一如往日的大。“赶紧排队,一个个干什么呢?饿死鬼投胎?”她的嘴上喋喋不休,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想必是早就对这份工作充满怨言但又迫于生计没有辞职。但那又怎样?在场的学生皱着眉,眼底皆是不满,小声地诉说自己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