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菲尔·黛鹿缓缓的吸了吸气,她压着一腔的郁恼火气,声色沉冷的开口:“安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她脑海里的妖,随之微微哆嗦了下,掩盖着心虚,强忍镇定的弱弱道:“不知道啊。”面对着次次都只是不知道的妖,艾菲尔·黛鹿随之愈加烦躁的皱起了眉来,她那心间一阵郁闷气结难消。难忍不满的艾菲尔·黛鹿沉声质问道:“不知道!不知道!!!你不是她的灵植吗?你住她身体里,你不知道?!除了不知道,你还敢不敢再说点其它有用的?!”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妖,只能默默委屈无奈哭道。“小主,息怒,息怒,妖、妖也很想主能快些醒过来啊,但是妖感受不到主嘛,而且霁月法师不是都说过了嘛,连他都不知道主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妖、妖就更不知道了……”自从跟了艾菲尔·黛鹿,它真的很忧伤。因为,它一天得被艾菲尔·黛鹿给拎出来,批评教育无数道,还完全讨不到半点好脸色。自从遇上了满是暴躁冷戾,脾气阴晴乖张的艾菲尔·黛鹿后,它就无比想念温柔大度的安息了,它感觉自己都要被艾菲尔·黛鹿给逼到抑郁了……那时,霁月告诉艾菲尔·黛鹿——“你身上先前的诅咒,我都给一并的解了,年纪轻轻的,倒是惹下了不少孽债,被怨恶邪气缠了一身。”“不过,你身上的妖气,我瞧着,该是兔妖一族的手笔,依照它们一贯地作风看来,既然没有威胁到你的性命,想来,大抵只是个恶趣味的捉弄了……”“安息只是陷入了沉睡,暂时是醒不来了,她的魂魄碎掉了,这只能等她自己一点一点去愈合,慢慢的长了。”“不过,至于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那就得等了,可能要十几年,也可能百来年,当然,千万年后也是有可能的,这都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这种事情,说不准呐……”是了,自从霁月把那兔妖的诅咒给解开以来,她就再也没做过那些不可描述又匪夷所思的梦了,而与之消失的,还有常年伴着她的那些血腥噩梦。现在,她每夜的梦,都很正常,很清净,也很寡淡无聊……她时常会想,也不再怀疑,就算没有那些梦,而那梦里所发生遇见的那些事,本来也都是她想对安息做的。那些梦,不过就是将还未能实践与发生的现实,给提前照进了梦里,那些事,都只是她内心的真实写照罢了……她爱安息吗?是的,她爱安息,很爱,她对安息的感情,是坚如磐石且毋庸置疑的,初次的沦陷,便已让她再难放手。她是很偏执,一旦认定了一件事情,就再也不会变了,爱上了一个人,也是如此。初次的心动,便已决定了她的余生,只唯属这一人。初次的怦然心动,奠定了终生的厮守诺言,不论未来的前路如何崎岖坎坷,她都将用尽余生去捍卫……这里,是华丽宫殿里的一处寝宫,这里躺着她沉睡已久的爱人,而她,将会用余生去等待她的苏醒,哪怕要耗尽一生,去独自熬过这归期未知的漫长,她亦无怨无悔……一只站起来有艾菲尔·黛鹿小腿那么高,长得倒是胖胖又壮壮,头上还有三根‘毛’的精怪,暗戳戳的蹭到了艾菲尔·黛鹿的背后。而在它的身后,还鬼鬼祟祟的跟着,另外的两只小精怪。“干嘛?”蹲在石阶上,正独自吞云吐雾着沉思的艾菲尔·黛鹿,似是感到了身旁的那点动静,她随即一把揪住那只小精怪来,捏着它的后颈,将它提到了面前来。只见它的手中,正抱着从她兜里顺出来的,那个装着特制香烟的铁盒子。而被艾菲尔·黛鹿,给捏住了后颈的小精怪,不仅没有半点被捉了个正着,该有的心虚和自觉,还厚着脸皮,对着艾菲尔·黛鹿灿然咧起了嘴来,乐呵呵着嘿嘿一笑。“安息老婆,你吃的这是什么呀?闻着好香啊!每次,你都总是会藏起来,一个人偷偷的吃,我们都馋好久了,嘿嘿,可以给我们也尝尝吗?”说着,小精怪就一边抖擞着,挣脱开艾菲尔·黛鹿的手来,一边将手中的那个铁盒子,对着艾菲尔·黛鹿示意的去晃了晃。艾菲尔·黛鹿显然懒得跟它计较,随手就将那个铁盒子,从它那手里,又拿了回来。在艾菲尔·黛鹿吞云吐雾间,那小精怪还满是惬意的,就凑上了她刚呼出的那团烟雾去,还好生细细的嗅了嗅,嗅的是满脸的贪恋与陶醉。它顺势与蹲着的艾菲尔·黛鹿,像是很熟那样,自顾自的踮着脚去,与她勾肩搭背着,尽管,它的手短到只能够到她的脖子,但这完全不影响它靠肩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