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言垂着目光,应了声,想到什么,又抬起眼直视他,说:“晚上一起睡,好吗?”徐苑仍旧笑着,说:“好。”吃了晚饭,一家人去楼顶边吃西瓜边乘凉。徐福福在楼顶放了张小圆桌,又搬来椅子。天色黑沉,只有几颗黯淡的星星。晚风倒是很温柔,吹在身上尤为清爽。楼顶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何玲在楼顶种了些菜,泡沫箱子装着泥土,摆在一排。徐苑咬着西瓜,环视了圈四周,开口说:“我想做个秋千,正好绑在那台上。”何不言循着视线一望,问:“为什么想做秋千。”“好玩啊。”徐苑笑了笑。徐苑小时候就想在楼顶弄个秋千,以前没钱买空调,夏天对着风扇吹照样觉得热,他晚上来楼顶乘凉,有时候夜晚没风,就会想,荡秋千能荡起风来,就不会觉得热。不过计划没有实施,他还太小,没有多少动手能力。何玲也看了看,笑着说:“可以啊,在这弄个秋千也挺好的。”得到家长同意,徐苑1224晋|江|独|家|发|表秋千荡起来,身体一下腾高的时候。何不言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抓住徐苑的手,紧紧扣在手心,手指关节有些苍白。晚风吹起衣角,露出白皙的腰侧。何不言听见徐苑在笑,伴着风声,清晰入耳。他不适应地眯起眼,侧眸,看到徐苑线条优美的下颌,下巴还是有点儿尖,还有扬起唇角干净而纯粹的笑。在夜色里,肆意又青春。何不言侧头看着徐苑,有一瞬间的晃神。他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反应能力。理智也仿佛坐上秋千,一下被抛到半空中,不住地荡啊荡,一时回不来。秋千缓缓慢了下来,徐苑一脚踩在地面,稳定住不再晃动,而后才扭头笑着看向何不言,说:“哥们醒醒。”何不言如梦初醒般,从嗓子里低低地闷出一声,却依旧一眨不眨地看着徐苑,黑沉的眸子似有光影掠过。徐苑歪着头,唇边噙着笑,嗓音温和:“你害怕这个?”“没。”何不言把声音压低显得有点儿哑,“被你迷住了。”徐苑闻言挑眉,好笑地问:“哪儿迷住你了?”何不言想了想,说:“你好像很少这样笑。”徐苑“啊”了声,眼底笑意更浓,“我怎样笑?”何不言略一沉吟,“像七八岁的小孩子。”徐苑脸上的笑微微凝固,何不言的声音再度响起,不紧不慢地,补充:“很满足的样子。”“你先松开手。”徐苑微抿起唇角,扯了下右手。何不言沉着黑眸,说:“不。”徐苑无奈道:“都出汗了。”何不言说:“没有。”徐苑啧了一声,睨着他:“要不牵着下楼?”何不言没回答,而是说:“徐苑,你又在转移话题。”徐苑却突然笑了,“不然呢,你想让我说啥啊。”何不言沉默几秒,很坦诚地说:“我想知道你小时候的事。”徐苑转回目光,看着前方,扬起唇无声地笑了笑:“小时候能有啥事啊,不就是上课写作业领奖状,对了,我小学一直是班长,后来觉得累也费精力,升到初中后就没想过当班长。”何不言仍然侧眸看着他,看见他睁着眼,没有一丝笑意。徐苑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弯起,像深夜里的一弯月牙,温和却透着几分清冷。“徐苑,你是不是藏了很多心事。”何不言动了动唇,声音低哑。徐苑扭头看他,说:“对啊。”何不言眼神一滞。徐苑笑起来,在他出神的时候松开他的手,笑着问:“要不要我把伤疤揭下来给你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