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澜叹了口气,无声地点了点头,道:“我跟他在一起都快四个月了。”“我操!”江随忍不住骂了一句,他攀着亭澜的肩膀猛晃:“澜澜,我知道你喜欢学长,但是小程不是学长啊!你清醒一点!”亭澜被他晃的脑袋疼,他一把攥住江随的手,道:“江随。你知道我不可能把他俩分不清的。”“但、但你们俩……”江随掰着手指算了算,道:“你俩差了十八岁啊!”亭澜苦笑了一声,盯着他道:“怎么?我老牛吃嫩草,你觉得我不干人事,恶心我?”“怎么可能!”江随怪叫一声,他看了看亭澜颇有难言之隐的模样,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道:“澜澜,我问你,你可想好再回答我,你是认真的吗?”亭澜看了江随一眼,随即低下头看着自己交错的双手:“嗯。”江随长舒了一口气,他靠在沙发靠背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看了看亭澜落寞的背影,道:“澜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吗?”亭澜笑了笑,江随的支持让他紧绷的背脊放松了下来,他转过头拉起江随的手狠狠捏了一下,道:“没事儿,我就是知会你一声,托某位当事人的福,他因为我一直不把这事儿跟大伙挑明了说,感觉到很不安呢。”“哈……”江随抓了抓头发,喃喃道:“这种事情,哪有那么容易说出来啊。”亭澜抿唇笑了笑:“这不是挺好的嘛,至少你的反应比我预想的要小得多。”“那是因为你这榆木脑袋能开窍真的很不容易,我虽然震惊,但高兴也来不及。”江随实话实说,他犹豫了一会儿,道:“况且我这都还好了,学长那边,你准备怎么办?”亭澜摇了摇头,声音平静:“说实话,我不知道。江随撑着脑袋,道:“我记得你大学试探过学长,他不恐同,但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是gay,他也不知道他儿子是gay……”“更何况我还拐跑了他儿子。”亭澜伸出手拿着小调羹在咖啡里搅拌着,整个人有些恍惚:“我怕的是坦白之后,学长会觉得小程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受我的影响,那我跟学长的关系……”亭澜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江随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亭澜比钱程大了那么多岁,在钱程小的时候又与钱程那么亲密,很难不让人怀疑钱程的性取向是不是有亭澜的影响。尽管现在社会对gay已经有了一定的包容度,但毕竟这是少数群体,钱俞清会怎么想不得而知,徐婷会怎么想也不得而知,亭澜和他们的关系会不会破裂,更是不得而知。“要不还是……别说了吧?”江随犹豫道:“澜澜,小程的年纪摆在那里,这件事情你怎么做都是理亏的那一方。”“是啊。”亭澜端起咖啡浅浅喝了一口,道:“也正因为我比他年长,这些事情才更需要我来考虑啊。”“澜澜……”江随更想要说什么,亭澜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显示的是——kaze。亭澜顿了顿,整理好自的状态,拿起电话按下了接听键。“亭澜,你现在在哪?”经过这两个月的调养,kaze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在正踩着高跟鞋跑的飞快,就连电话这头的亭澜都能听到她“哒哒哒”的踩地声。“莱米坊这边的咖啡店,怎么了?”“出事了。”kaze的声音阴沉,带着浓浓的怒意:“张斌死了。”作者有话说:哈哈哈江随知道了如果……也能断的干净告别江随后,亭澜迅速赶到了约定的地点与kaze见面,坐到商务卡座的时候,亭澜一抬头,只见她也才下了车,小碎步跑了过来。“累死我了!”kaze屁股一坐到沙发上就开始大喘气,将手上打包好的一堆文件放到桌面上,烦躁地嚷嚷道:“哎服务员!上点儿喝的。”“我给你点了,一会儿就来。”亭澜晃了晃手,招呼服务员说别过来了,转头问kaze道:“怎么回事?怎么死的?”“张斌一开始死活不供出来东西,警察没有证据,只能把他给放回屋里去,派几个人轮值守着监视。我们这边一直找不到查封唐浩宇易方私募的办法,只能在这两个月里时不时把张斌捉到局子里去。手段用的比较多,反正最近他稍微松了点口。结果几个小警察陪他回家拿东西,他趁人不备从窗子外跳下楼想逃跑,被路过的车当场撞死。”亭澜一听,皱眉道:“有人想封口?”“对啊!”kaze刚被摆了一道,心情正是糟糕,气的忍不住攥起拳头狠狠敲了一下桌子,吓得送茶的服务员小女生惊呼了一声,连忙端着盘子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