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不是变态!陌生人拽住他的尾巴,“等一等,我还想问……啊啊!”未出口的问题变作一声痛呼!郁臻一惊一乍地转身,什么情况?只见陌生人的手腕被杜彧擒住反扭到后背,一张脸疼得五官扭曲,连声叫痛:“呜哇别别、我没犯罪啊!”郁臻没使劲儿地捶杜彧的手臂,“你放手啊,把人手扭断要赔钱的!”吧台边围坐休息的人受声音的吸引,全部往这边看过来——郁臻:“快放手!”杜彧听劝地松了手,却不道歉也不理人,牵着他径直溜入人潮中央。“诶……”郁臻没反应过来,便被带进恣意的冷风中。留倒霉的陌生人在原地缓气。杜彧带他滑到了溜冰场的另一边,清凉的风掠过耳畔发梢,郁臻想到自己还在赌气呢,挣动手指甩开杜彧,不走了。等杜彧一转过来,他先发制人道:“你跑哪儿去了?我找你半天都没人,你说带我来玩,结果丢下我不管,一出现就惹麻烦……”说到结尾,他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占理,音量莫名低了下去。杜彧没表情,平静道:“我也在找你,没找到,最后看见你在入口的地方,还有不认识的人在玩你的尾巴。”郁臻:“他只是问我尾巴耳朵在哪里买的!都怨你买的好衣服……你给我戴顶帽子、让我穿身正常衣服,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ok,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杜彧举手投降,“如果没来这里就好了。你还想玩吗?不想玩我们该回家了。”“我不,我还要玩。”郁臻故意跟对方唱反调。“那好吧。”杜彧似乎有急事,眉宇间透出一股焦躁感,“你知道家里地址,一会儿自己回来,我要先走了。”说完,真的抛下他准备离开。郁臻的一肚委屈犹如岩浆喷发,烫得他心口痛,他跟上对方的背影,“喂!你等等我……”溜冰场上的人运步如飞,他刚一动,迎面一人若流星般撞过来!他试图躲闪,但肩膀仍受到重力冲击,那一撞使他上身后仰失去平衡,往后摔去!冰面坚硬如铁,郁臻的膝盖和手肘先后磕到冰层,他仿佛听见了骨裂的声音,剧痛席卷全身。太痛了,这一刹那他想哭。他的热腾腾的眼泪漫出眼眶,马上要顺着眼角淌落。正当此刻,一只手伸到他的眼前——杜彧顺手擦拭他脸庞的泪水,再搀扶他起身。郁臻浑身肢体僵冷麻木,依附对方的力量重新站立;他知道有人亲了他的鼻尖,含掉了那颗冰冷咸涩的泪珠。杜彧拥抱他,拍拍他的背,哄道:“别哭了,没有不等你。”然而他更想哭了。他真的好怕没有人等他。化猫(九)不要哭哄人需要技巧。好在郁臻不难哄,有吃的喂到嘴边他就顾不上哭了。杜彧去冰场周边快打烊的甜品店给他买了蛋糕,可惜时间太晚,只剩下黄桃馅儿的;他一边吃,还是觉得委屈,说:“我喜欢芒果和巧克力。”其实他不挑剔口味,他从小贪吃,什么都吃;他挑剔的是杜彧——为什么害他摔跤,为什么害他吃不到最喜欢的蛋糕。尽管这不是对方的错,可他除了杜彧还能怪谁呢。“你都不买我最喜欢的……”他塞了一大块蛋糕,鼓着腮帮子含糊道,“你压根不觉得你有错。”杜彧不停地看时间,心不在焉道:“我知道错了,明天买。”郁臻:“你给我做!”“……我不会。”杜彧诚恳地望着他。“那你去学啊。”郁臻放了盘子和点心叉,喝了口柠檬汁解腻,“学起来又不难,你就是不想。”“我明天就学。”杜彧答应道,又问,“你是不是吃完了?那我们回家,时间不早了。”郁臻重重地放下杯子,说:“你怎么总是催我?跟我一起玩,你觉得不耐烦吗?”“我没有那么想。”杜彧拿纸巾擦掉他嘴角蘸的一点奶霜,“是我姐姐回家了,她跟我说邹策又来找她,状态很不对劲……我有点担心她。”“她一个成年人,家里又有其他人在,能出什么事啊。”郁臻忿然道,“你是个小孩诶,她遇到危险应该报警求助,而不是要你去救她。”杜彧笑了,他很少笑得这般开朗,眼里如有星辰坠入潭底,水光与星芒同辉,“你果然上辈子就是我的猫,这么为我着想。”郁臻:“我才不是。”言归正传,杜彧说:“感情纷争叫警察来也没用。而且她都联系我了,我不能装作没看见吧。”郁臻拍拍衣服站起身,“行,你姐姐也是我老板啊,关心她就是关心自己的生计,回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