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辰熙随意撩了一把头发,将散落在额前的发丝再次向后撩去,“船到桥头自然直,就让我看看他们到底想怎么玩好了。”
季辰熙的离去除了在他身边的陆初冉,季芷卿大概算是
舞会这天年轻的男女们云集,热闹非凡。
一头红卷发的美妇就从落地窗远远地看着皇宫另一头年轻男女们的热闹,那边通火通明,倒更衬得她这里冷清了。
按理来说这些宴会宫妃也是可以跟着凑凑热闹的,甚至可以主持大局,但从多年前的一天开始,这种活动就与她们无关,就如同二殿下生日,她的生母却是连家宴都没法参与一样,就差明说她们不过是外人了。
这一切都太可笑了。
瞧着远处的热闹她没忍住笑了起来。
“母妃,夜凉,你当再增添一件衣物的。”
长相英俊的alpha从远处走来,为红发美妇披上一件带有流苏的拼色披肩。
她瞥了alpha一样,轻笑一声,“穿不穿有什么关系,就算真生病了躺躺治疗仓也就好了。”
alpha不太赞同地看向她,美妇人口中嫌弃着alpha的多此一举,但还是将松垮的披肩裹紧了点,承了对方的好意。
两人间就这么沉默下来,红发美妇继续看向远处的灯火,那边的美酒太多了,以至于好像在这边也能隐隐闻到酒液独特的香味。
瞧着对方一直看着那边,alpha转移话题道:“今天去外公那,他还特意让我给您带了许多你喜欢的东西,其中就有好几款你喜爱的葡萄酒。”
红发美妇并没有立马搭理alpha,那alpha在没有得到回应后便也跟着沉默起来,看向他的母亲,对方看起来实在太过于年轻,站在他的旁边,不像是母子反倒是年纪相差不大的姐弟。
“今天的宴会来了不少贵族oga,其实在一开始我最心仪的便是陆家的那位,她年纪与你相差不多,有能力也有手段,外貌家室样样出众,且能暗中将仙女十二星的势力握在自己手中,作为一个oga,她足够优秀,可惜我六年前抛去的橄榄枝被人当做没看见,三年前秘密发给她的合盟邀请被拒了,就连两年前我亲自求到陛下面前为你们二人赐婚也被拒绝了。”
红发美妇笑起来时并不如寻常oga那般娇俏,反倒攻击性很强,如同一支娇艳欲滴长满尖刺的玫瑰,“这样的宴会她已经有权利拒绝,也可以选择不来,但她来了,你说为什么呢?”
“也许陆小姐想要借此认识更多的权贵,仙女十二星比起帝星来说到底还是太小了。”
“安泽,自欺欺人并不是什么好习惯。”
略显严厉的话语让季安泽微微低下了头,聆听教诲,但红发美妇却是更加失望地摇了摇头,“就算我将你强行变成alpha,你的资质也只能说一句平庸。”
季安泽面上没什么表情变化,显然是听了许多类似于这样的话,以至于免疫,他对于现在的母亲也没什么不满了,至少对方不如早些年那么癫狂。
手指轻点玻璃,红发美妇难得有了点提起陈年旧事的欲望,“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这么决绝吗?”
alpha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有些担忧地看向她,“母亲?”
“我很好,你知道的,我最近情绪很稳定,也愈发清醒起来,看清了许多以前看不清的东西,他恨我,他觉得是我逼死了那个女人,开什么玩笑,他为了平衡我和那个军团出来的野蛮女人没有立任何人为后,这样的平衡也还好,我虽然不喜欢那个野蛮女人,但对方也不会主动招惹我,可后来那个女人出现了,明明是他用尽手段卑鄙下流地将人哄到手,我也就至多让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了解到事实真相,他凭什么将一切的过错推到我的身上,变相的软禁我,呵!”
“母亲。”季安泽再次叫了一声,脸上的担忧不减,“这么多年前的事了,您不用太挂在心上,很快您就会恢复自由了。”
若是以往红发美妇还会歇斯底里地要他一定争得皇位,但这一两年对方越来越平静,这也让季安泽越发急迫起来,甚至在前面季辰熙难得一次离开帝星时就不惜一切的动手。
“自由?是不是自由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只想告诉你那个女人的死的确与我无关,那时的我不屑于去解释,但不证明我不知道最后的幕后是谁,她的存在不仅动了我的蛋糕,也同样动了那个野蛮女人的,她在军团里见过不少东西,手段可比我脏多了,我当年只找了一点证据借他人的手交给了那个男人,不然现在受罚的怕就只有我一个。”
“是她?”这的确是季安泽以往都没听过的,可季芷卿的母亲看起来是个爽利大方的oga,对他们几个小辈一视同仁,就连季安泽对她都没什么坏印象。
“真正的猎人都是悄无声息的,她的确是好手段。”
说着红发美妇笑了,笑着笑着便又剧烈咳嗽起来,咳疾是对方这两三年染上的疾病,一直不见好,季安泽连忙上前帮忙顺气。
这一次与以往都不一样,季安泽眼尖地瞧见了猩红。
红发美妇咳完之后将手收拢自然地放在一边,倒是一切如常,如果没有那股血腥味的话,季安泽或许都要以为自己看错了。
“母亲,您是有什么瞒着我?”季安泽少有的对他母亲说了一次重话。
红发美妇微有欣赏地看着他,“太过于顺从一个女人并不是好事,以往我总会为你的乖巧高兴又恼怒,不过你现在倒是有点alpha的样子了,季芷卿不是省油的灯,被她养大的alpha绝不可能是什么良善之辈,你要么就单打独斗,要么就与季辰熙合作,这次季芷卿他们怕是要有什么大动作了,就不知道他们是想做什么。”
季安泽原本是没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对方,但那抹红实在太过于刺目惊心,他还是选择开口道:“我不久前才与季芷卿达成一个盟约。”
红发美妇抬起微有倦怠的眉眼,语调沉了不止几个度,“什么东西?”
“与她一同联手趁乱将……”说到这里以防声音被任何电子设备录到,季安泽手指不动声色地做出几个小动作。
母子间有固定的暗语,不过是看手势,对方就已经明白意思。
她面色大变,随后皱了皱眉,“她在拿你当枪使呢,虚与委蛇可以,实际的事情半点别做,不然这弑父的名头可就落到你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