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任何一个学堂,都是胡闹的行为
等于把幼儿园和研究生的课程一起上,换个普通人,还不疯癫了!
不过很显然老朱不是一般人,他挺住了。
张希孟也不是一般人,他竟然做了几个巴掌大的抄本,让朱重八放在袖子里。
白天抽空看看,晚上回来还要测试,绝对不放过任何一点时间。
不疯魔不成活,想要一飞冲天,如何能拒绝吃苦?
张希孟尽力教,老朱努力学,这俩人还较起劲了。
时间不断向前,距离年关也只有几天了,收获颇丰的朱重八想起尊师重教,因此提议道:
“小先生,这些日子你也没出去过,过年了,该买点吃穿嚼用,见一见新,算是咱的一点心意。”
张希孟还这是没有出过门,被老朱这么一说,也静极思动,就点头了。
朱重八喜滋滋去找马氏,不管是谁,都免不了老婆管钱。
等朱重八回来,张希孟却发现他手里攥着一大把纸币,随意往怀里一揣,胸前都鼓了起来。
这是多少钱啊?
怎么看起来这么随意?
张希孟眼珠转了转,他终于想起来,估计这就是元朝的宝钞了。
虽然元朝立国之后,有几十年宝钞还算稳定,可是后来财政崩溃,滥发纸币,宝钞就越来越不值钱了。
红巾军造反的两大理由,一个是开河,另一个就是变钞,可见这玩意的威力。
老百姓是怨声载道,只是红巾军来不及推出新的货币,只能勉强继续使用。
张希孟跟着朱重八出来,濠州的集市算不上热闹,商品也很稀缺。
只是简单的买了一身新衣服,又买了一些腊肉、麦芽糖。
张希孟对过年没啥期待,朱重八却是不一样,他还在继续寻找,毕竟这是他和夫人成亲之后的第一个年,也是自己的生活有起色的第一年……
可就在这时候,突然来了一匹马,飞奔到了近前,从上面跳下来一个魁梧的汉子。
“重八!”
张希孟扭头看去,他不认识这人,朱重八笑道:“他就是咱好兄弟,叫汤和,现在是城中千户,官可比咱大。”
朱重八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一点没有见到了长官的意思。汤和也没有半点不妥,他相信用不了多久,重八爬到自己的上面,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有人来了。”
“谁?”
“是贾鲁的使者,咱们淮西出去的进士,叫什么卢安民。”
“他来干什么?”朱重八皱着眉头问道。
“那还用说,自然是劝降呗!”
官兵出招了!
朱重八皱眉头了,前些天他和张希孟聊天,就透露出对前途的担心。和张希孟谈论之后,他倒是有了信心,可城中的其他人未必……
“小先生,咱怕是要去帅府一趟。”
别看朱重八官职不高,可凭着大帅干女婿,加上自己的本事,还是闯出了一片天,拥有一些发言权。
张希孟点头,自然是正事要紧,他略沉吟,就提醒道:“恩公,我猜来人必定大言恫吓,到时候恩公只要用大义责问,身为读书人,甘心充当元廷走狗,残害家乡父老,罪孽深重,祖宗不容!”
朱重八稍微想了想,用力点头,“咱知道了。”他转身和汤和离去。
张希孟也返回了小院,如果没猜错,战事恐怕要来了,而且元廷领兵的还是贾鲁,这个人治水倒是一流的,只是不知道打仗怎么样……张希孟很好奇,真想去帅堂上瞧瞧,看看濠州的群雄,能有多大的本事。
只可惜他现在还没有资格,唯有指望着老朱了,但愿他发挥本事,像诸葛亮骂死王朗一样,让那个卢安民碰一鼻子灰!
张希孟暗暗期盼着,此刻的帅堂,着实肃穆庄严。
自郭子兴以下,濠州红巾的头领全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