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年轻人心性倒是不错,虽然不怎么干正经事、做正经学问,但是从他所做的那些利于民众的实事来说,倒也算是个好苗子。
可惜这直性子、简单白心思走不了文官路子,不知是不是会被六扇门那边收入囊中。
陛下登基以来,内忧外患亟待解决,北地的战事正式开启之前,中原那些以武犯禁的江湖乱党总得先收拾妥当,六扇门于此事上当仁不让,诸葛神侯可一直都喊着缺人手呢。
只是许多江湖人偏好洒脱自在,不肯于朝廷任职。
这小子也不知道肯不肯?
几处书堂里陆续走出讲学的夫子们。
荀祭酒释然而笑,对小年轻道:“已至午时,用餐可别太迟了。好好吃喝,健壮体魄!”
才能更好地为国效力。
陆炤后知后觉才行了个礼,与这位老夫子告辞,先跟着下课后鱼贯而出的学子们大部队,去看了眼食堂的位置,然后回去找同伴一起去蹭国子监的食堂。
好在武朝的国子监食堂并不采用会馔制,不必遵循什么严厉的规矩,甚至没有“食不语,坐必安”的监规。
只是来这吃饭的流程与现代食堂略有一点点不同——饭菜无可挑选。
陆炤四人进入食堂后,学着其他来吃饭的监生排上队伍的末尾,然后按照顺序领了托盘、碗碟,还有今日规定的饭菜:米饭平平整整一碗,青菜一勺,腌菜一点,豆腐一小方,酱一点,花椒一丁点,香油两滴,醋小半勺,猪肉馒头一大个,干鱼一小条。
膳夫看到端着盘来盛接饭食的是四个面生之人,其中还有一个藏头露尾的后,提醒了一句:“饭菜配料须得吃得精光,可不能浪费,有夫子管教的。”
被提醒的自是表达感谢并应下。
四人端着饭食走到长桌长凳处,环视四周,挑了一张有四个邻近空位的长桌与人拼座。
陆炤在长桌上放下托盘,坐到长凳上后,打量周遭学子们大多在讨论着什么,聊得起劲,应该不怎么顾得上看他这边,略一犹豫,抬手把大斗篷的帽子掀开了。
这张长桌上的邻座当先发出抽气声,以他为中心,抽气声如水中涟漪往周围扩散开来。
甚至有人发出喷饭呛咳声,显然是被陆炤拉下帽子后的特殊样貌惊到了。
陆炤:……
江琴个臭小孩没忍住先“噗嗤”笑出声。
笑什么笑?
当初差点被我吓尿的人是谁?
陆炤默默把帽子又戴了回去,可是这下视线又有些遮挡了,宽大的帽檐不便吃饭啊。
看就看吧!
他又“刷”地把帽子揭开了。
果然其他长桌的学子们自矜得很,除了好奇、惊异地看一眼、再看一眼,到底没凑过来试个“看杀卫玠”。
不过这张长桌还坐着好几位同桌的邻座呢。
一个清俊的年轻小生在同伴们小声的鼓劲中,对陆炤几人开口自我介绍道:“小生姓苏,名轼,眉山人氏,小字子瞻。这是舍弟辙,小字子由。这位是王兄,字伯安,余姚人氏。这位是沈兄,字存中,杭州人氏。几位是否就是自杭州而来的救灾义士?”
不是、等会儿!
您谁?
你们都是谁?!
陆炤瞳孔地震,这下猛地抽气的成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