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蝉鸣更是仿佛永不停歇,
越往里面深入,空气越发湿润,地上也越发湿滑。
陆炤挥舞着双手,驱赶成群乱窜、烦不胜烦的蚊虫。
突然之间,毫无预兆的,一场瓢泼大雨浇淋下来。
天空中没有响雷,也没有出现阴云密布导致天色变暗的情况。
陆小凤推测这只是一场阵雨,很快就会停下。
但他们三人并没有地方躲避雨水,一时间也难以找到什么山洞之类的地方。
陆小凤建议往高处去,也就是深入林中;花满楼却建议往林子外去,退到视野开阔的海岸边。
当三人停留在原地商讨接下来去那边躲避大雨时,没过太久,雨势突然快速减小。
雨停下了。
三人:……
有惊无险的大雨过去,三人继续前行。
翠色的“天幕”突然间开了个口子,好似密林顶上开出的窗口。
林窗之下匍匐着一具倒伏的枯败树干,它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枝叶,其他生命将它包裹覆盖起来,在它的残躯之上再努力向上生长,争抢这扇窗口处豪放倾洒下的阳光。
陆炤踩在一棵树裸露在泥土外的粗壮板根之上,手扶着被藤蔓层层缠绕的树干,一不留神,脚下差点就要踩到一丛滑溜溜的奇异蘑菇。
花满楼顺手扶他一把,却听他突然尖声惊叫起来。
“陆小凤!快、快来!看他,花满楼手背上!”
这是一种惊慌失措的呼唤求助,他的声音还在无意识的颤抖。
花满楼下意识就想摸上自己的手背,却被他饱含恐惧害怕的哀求声制止。
好在陆小凤很快说出真相:“嗨呀!就是一只蚂蟥,你怕什么?”
花满楼听闻这句话,也是不禁莞尔。
“这、这不严重吗?那个虫子都钻花满楼肉里去了!”
陆炤的声音还在发抖。
他们哪里知道,陆炤曾经再是普通的小民,他也是个从小到大居住在城镇里的小民。五谷不分的他又哪里见过蚂蟥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只从一些恐怖惊悚创作中得知“水蛭是一种会钻肉的可怕魔虫”这类虚假讯息。
“没什么的,不信我拔下来给你看。”
陆小凤伸手,却被花满楼拦下。
“稍等……”
突然林中有个响动在接近。
一个人影闪现:“甚人?”
这位忽然间出现的人是这个岛上生活的当地居民,他看到花满楼手背上那条蚂蟥,在白皙如玉的肌肤下衬托得格外狰狞的样子,从身后的背篓里取出一筒不知什么东西往那条蚂蟥上倒了点。
就见那条蚂蟥似乎受到什么刺激,松了口,被人轻易取下远远丢开去。
花满楼手背的那个小伤口血流不止,岛民便塞给他一点或许是某种止血草药的叶子,示意他嚼烂敷上。
处理好花满楼的手背伤口后,陆炤还有些后怕,非要检查一遍三人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地方遭遇“虫袭”。
岛民乐得咧着嘴,笑这人高马大一健壮小伙,居然这么害怕小小的蚂蟥。
看够了笑话,他湿润的手掌拍拍大小伙的胳膊,从背篓里抓出一把不知名叶子递过去:“不怕虫,采这个。”
“采这个就不怕被虫咬?”
陆炤接过那一把叶子,与陆小凤和花满楼均分了,“真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