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的手指还夹着叶孤城的剑锋。
叶孤城冷哼一声,突然反手夺回剑锋,只听一声轻响,剑已入鞘。
“你接得住木道人一剑,也接得住我这一剑,如他所言,你这手法确是天下无双的绝技。”
但能从陆小凤两指剑夺回剑锋的人,他也是第一个。*
陆炤惊得五脏六腑都快从嗓子眼挤出来了,这时候也还是听不懂两人是否有什么“弦外之音”。
“你们这是干嘛呢!”
陆小凤顺手揽住阿炤兄弟,给叶孤城介绍道:“这位就是昭安伯,江湖人称斗篷生的陆炤兄弟。”
“花家,花满楼。”
花满楼的脸色淡淡,似乎被这突然的一出搞得心情不太美妙。
叶孤城并不把方才那出当回事,越过三人走到面朝大海的方向,背对白云城负手而立。腥湿的海风穿透小亭子的柱子栏杆,卷动冷白的衣摆。
“你们来此,所为何?”
陆炤现在对叶孤城的好印象大大降低,可是天子交代的任务事关重大,不得不用心。
于是陆炤取出天子给的大盒子,打开盒子,找出一张纸递过去:“天子有言。”
背对着的人闻言身形一顿,缓缓转过身来,定定看陆炤一眼,而后视线落在那张纸上。
他不知想了些什么,好一会儿才伸手接过那张纸。
纸上写了一些字,陆炤也看过,但是看上去真的就只是一张练字的纸而已。
叶孤城的目光在那张练字的纸上浏览时,却时不时停住,脸色似乎也逐渐发生些许改变。
喑哑的声音突兀响起:“他知道平南王做的那些事,那为何……”
在场的人里,只有陆炤大概知道叶孤城所说的平南王所做之事。
他对原著中平南王与叶孤城联合起来谋逆一案那只能说有个大概的印象。
毕竟当时大家对这部分的关注点,大多都集中在叶孤城与西门吹雪那一场巅峰对决,旁的只算提供对决契机的背景信息罢了。
陆炤回想起天子鼓励的眼神,清了清嗓子:“咳,圣上自然无所不知。平南王区区乱臣贼子,不必担心!”
“他与平南王对我所做,对白云城所做,又有何差别?”
叶孤城重重拂袖,冷冷道。
他们对你做什么了?
陆炤缩缩脖子,但是脑袋空空的他哪里猜得到具体都做了什么“坏事”。
此时,花满楼伸出援手:“飞仙岛孤悬海外,白云城想来十分依赖海上往来如织的商船?”
在叶孤城愈发冰冷的视线中,花满楼面不改色心不跳,接着道:“平南王封地就在武朝至南边域,不知与叶城主是否把酒言欢过?”
平南王用事关飞仙岛海上商路的封锁威胁白云城主叶孤城?
陆炤偷瞄叶孤城的神情。
只见他神情晦暗,嘴唇抿紧,额际青筋直跳。
突然想到他方才所说。
难道天子也用飞仙岛的商船往来威胁他?
陆炤回忆一番记忆里言笑晏晏的天子,看起来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怎么也不像那种会使阴暗胁迫招数的老阴比啊……
“他要我做什么?”
他终于还是隐忍下来,妥协与否已经不是他说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