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颅震骨藤萝拐,天星地阵烟雾灯。是那两位吧?’”
“‘丘公郑婆怎么也……’”
“‘啷个回事哟?这会子,一个一个统统冒出来了!’”
“‘总不会、真是因为那个什么娃,出来游历江湖,半道遭大魔头欺负,老前辈们一怒之下出山找场子来了?’”
“‘哪位小祖宗出来了?可得认准了,小心别招惹上!’”
“客栈房间里,自家村里的姨婆叔伯突然摇身一变成震动武林的大人物,叶白还对此事迷糊着呢,就瞧见跟前先后丢下两个人,正是一脸生无可恋的兰遂意与脑门上肿起一个大包昏迷不醒的风癫子温子风。”
“罗老伯道:‘小白还要用这两人么?’”
“叶白摇摇头,这两人的剑,自己都见过了,虽然很是欣喜,但是自己还没能因此找寻到自己的剑道呢。”
“郑婆婆喜滋滋道:‘正好给我们带回去用。我的阵法兔子走多了,也该放个活人闯闯了!’”
“杨姨道:‘我们这便要回去了。小白你回不?’”
“叶白再摇摇头:‘我还没找到我的剑道,不回!’”
“丘老伯笑道:‘反正你石叔说你剑器铸造已经出师了,大不了你就做个铸剑师嘛!’”
“叶白坚定地大声道:‘我就想成为剑客!’”
“罗老伯似乎很想说点什么,但他其实不太会表达,只好走到床边看向平躺着的同门小后辈,道:‘你与小白道不同,不要学小白。勤修苦练,大器晚成,就是我派通往道的路途。时候到了,你自然有悟的一刻。’”
“罗玄激动地点头。”
“而后,这几位隐居到同一个偏僻小村里的大佬们便干脆利落地走了,也将两个大魔头都从武林里提溜走,要带回村子里关押起来了。”
“叶白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罗玄,道:‘我们先回你门派吧!多养养……然后我再去找我的剑道。’”
“罗玄瞧见叶白脸上的愧疚,很想出声安慰他,让他放宽心,游历江湖出点意外状况受些伤也是正常的,不怪他的。”
斗篷生今天讲的这一场着实费时良久,此刻天已擦黑,才终于暂告一段落。
他接过热了好几回的温茶润了润喉,随口道:“明日便讲此事的最后一段结尾,诸位,不见不散!”
楼上有人大声问道:“敢问风癫子到那隐居的村里,最终见到小七了吧?”
斗篷生默了默,回道:“……不错,他见到小七后便清醒过来,然后因记起自己走火入魔后手上沾染那么多无辜人命而自尽,小七殉情随之而去。”
如此一言既出,四下抽气声不绝。
耳尖还能听见有人在骂。
斗篷生陆炤长舒一口气,闪身便没了影。
大茶楼内满堂听众都吵吵嚷嚷着,逐渐散了。
眼见别的茶客都已陆续离场,空旷的大茶楼里只余下几个打扫收拾的茶楼伙计,与他们这一桌三人,小慕容惜生托腮倚在桌上看向边上正闭目一动不动的西门吹雪,悄声问师父道:“西门叔叔在睡觉吗?晚上在外面睡觉会不会着凉?我们现在不叫醒叔叔吗?”
李观鱼摸了摸小慕容惜生的脑袋。
下一刻,西门吹雪睁开双眼:“那便先回去吧。”
李观鱼关切问道:“可有所得?”
“些许。”
西门吹雪颔首,即刻起身。
三人趁着昏暗的夜色走在回去的路上。
微凉的晚风送来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