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无论如何,武当长老木道人肯定能上山顶!无非是早晚,片刻时间之差。”
“那在下觉得,峨眉的独孤老前辈刀剑双绝,冠绝一时,肯定也已经在山顶等候对手了。”
“俺不晓得旁人,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这两人,铁定是要选对方打一场的。”
“哼哼!那是你们不知道,方才小生在山上遇到了何等国色天香的绝代佳人!她双剑一动,犹如天上神女翩翩起舞。招招动人,招招凌厉,打得小生溃不成军……”
“哎哎哎、快看,又有人退下来了!”
……
在荆紫山巅,山脚下众人望眼欲穿之地,经过一夜的登山之路,站在山顶往山外看去,天际遥现微光。
到达这里后的剑客都先寻了个空处,或盘膝石上,或倚靠老桩,或立于树顶枝梢,或随地一趟,卧于草丛中,等候心仪的对手。
一些剑客挑挑拣拣,陆续选中了自己的目标,一道前往开阔平坦的区域打上一场。
也甚或有随心所欲、潇洒恣意的,两人一对上眼,不顾当下的场地是否合宜,是否可能受到影响,是否可能殃及池鱼,两剑出鞘,当即便是一局倾尽自我的“论道”。
有所收获的剑客们心满意足地下了山去。
最后留下的几人里,西门吹雪终于等到了与叶孤城一战的时机;燕南天的视线在木道人与独孤一鹤两位老前辈之间来回游弋,最终走向了木道人;张三娘看看剩下三人,遥向慈和端正的独孤一鹤抱拳以礼。
此外,余下两位惊才绝艳的天之骄子竟然落了空。
方应看有些不愉地从张三娘那方向收回视线,转眼就瞧见与他一样,都是被“挑剩下”的狐裘公子,一眼过去就见到他细皮嫩肉的小身板,看起来就不能打。
啧……
宫九眨巴眨巴清澈无辜的眼眸,欣赏起方小侯爷毫不遮掩释放而来的恶劣杀意。
荆紫山下无法参与观战的众人等待了十来日,仍偶尔有剑客从山顶陆续下来。
只是他们等着等着,却迟迟没从这些剑客那里获知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决斗谁输谁赢。
“他们怎么还不打起来?”
粗鲁的地头帮帮主撑着大开的胯骨,很是烦躁的样子。
他的死对手叼着根草茎嗤笑:“你急什么?迟点开打,你下的赌注还能多留在你手上一会儿。等你押的西门吹雪打输了,那块地盘可就归老子了!”
“放你丫的狗屁!西门吹雪铁定把叶孤城打得落花流水,你那地盘就收拾妥了,等着俺去接收吧!”
等待结果的众人里,着实有很大一部分都参与过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决战的赌约。虽然原定的对决未能九月十五那夜于皇宫里成功进行,但与之相关的那些赌约大都延续了下来。
突然,山道上两道人影前后追逐而下,眨眼闪过众人身边,往远处遁走。
众人压根没来得及反应,也就几乎没人看清那两人是谁。
只有几个眼力过人、武功高强的人幸运地看到了那两人路过的瞬间。
陆炤揉揉眼睛:“前面那个好像是小侯爷方应看?他居然也算剑客?还登顶了!不过他怎么回事?被谁追得逃窜。”
陆小凤回忆了一番自己见过的人物,也摇摇头道:“不认识。许是方小侯爷的仇敌吧。”
可方应看的武功,得是什么样的年轻人才能追得他狼狈奔逃、抱头鼠窜?
陆炤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远眺,却再看不到那两人的踪迹。
方应看被追着到处跑,无论是进入深山老林,还是钻进拥挤的人群,却怎么也甩不掉身后这个家伙。
身后那个狐裘华服的公子哥好似野猫追逐耗子,锲而不舍,还带着些许玩乐的心思:“方小侯爷,你别跑呀~我们再打一打——你再打一打我,我绝不还手!”
“住嘴!”
方应看于是黑着脸再次跑出京城。
他再是个爱磋磨人的变态,也是个单单只好女色的变态,宫九这种爱受磋磨的来者不拒的变态,他是真的接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