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无咎脸上的笑容一僵,什么叛徒?
他想了好一会,才明白穆荣说的是杨守忠,顿时爽朗一笑,也没和二弟绕弯子,语义双关的回应。
“他的主人,几十年来从未变过!”
穆荣手中的茶碗在桌子上重重放,浑浊的老眼死死的盯着杨无咎。
“从未变过?
那老小子从一开始就有二心!
阁下是何人,将那颗暗子放在大雍和大乾的太医署,究竟意欲何为?”
杨无咎内心有些小失望,他这二弟的眼睛被屎给糊住了吗,怎么还没认出自己是谁?
梆!梆!梆!
清脆的打更声从客栈外隐隐传来,穆荣神色一变,他还得去城外瞧瞧刚流产的宋如玉,可不能跟这个不知名性的家伙再做纠缠。
“这位兄台,本王今日另有要事,咱们再约个时间好好聊聊!”
穆荣随意的拱了拱手,杨无咎都来不及和他表明身份,人就没了踪影。
杨太医守在门外,看到穆荣出来,欣喜的喊了一句二爷,却得到一个没有回应的冷漠背影。
杨守忠:……
他冲入包厢,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主子:“您没和他相认吗?”
杨无咎苦笑:“这小子说有要事,改日再聊!”
杨太医叹气:“现在怎么办?主子……要不咱们改日?”
杨无咎无声摇头:“不知为何,我这心里跳的慌!这种感觉,和几十年前在海上遇险的时候一模一样!
跟上他!”
杨太医驾着马车,踩着宵禁的点冲出了城门,撒开四蹄向宋侯府的马车追去。
夜色漆黑如墨,宋侯府的车夫借着车前护卫们手中昏黄的火把灯光,小心翼翼的控制着缰绳。
突然,前方的的一个侍卫策马停住,等马车行来后凑到窗前低声提醒:“老侯爷,后边追了辆马车,要不要属下……”
穆荣探头望去,瞧见驾车的是杨太医,冷脸冲侍卫摇头。
“不必,他们爱跟就跟着吧!”
他还没搞清楚那个轮椅老头的真实身份,现在动手不合适。
木庄外,车夫控制着缰绳,让马车缓缓停下,穆荣不顾老胳膊老腿,避开侍卫的搀扶,倔强的自己跳下车。
他抬头看着风平浪静的庄子,疑惑的掏了掏耳朵。
不对啊!
疆儿若是得知和如玉是堂兄妹,这会儿早闹出事了,可现在这状况,不大对!!
穆荣满脸的褶子挤成一堆,督促这侍卫赶紧去敲门。
紧闭的木门被咣咣砸响,在漆黑的浓夜中传出老远,杨太医的马车就是这个时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