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格格党

第105章 凌霜龙骑军（第2页）

“功过相抵，无需多言。”闭目养神专心听讲的皇帝开口了，他看了看魏全又看了看唐烨伟，在眼神示意魏全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皇帝，只好说出功过相抵四个字。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不顾台下魏党群臣诧异的目光，皇帝就已经离开了龙椅。第一天真正把持朝政，他其实心里还是害怕的，没有了魏全在他背后有些不习惯，没了依靠怕自己没有办法掌控群臣。牧州军政的问题在朝廷眼里远远没有那么轻易就能解决，不是简简单单的功过相抵就能说得过去的。

边境一州将军，杀敌护卫一方安定是分内之事，在其位谋其政，豢养私兵那就不一样了，无论是什么样的身份不经过皇帝的批准就募集征兵，那可是不折不扣的重罪，一万两千北蛮子的军功远远不够抹平这一罪过。之所以皇帝没有在朝堂之上为难唐天明和唐烨伟，就是因为唐烨伟是功勋老将更是先王重用的贤臣一心为国绝无二心，二是唐天明被魏全着重提及更是被魏全看作国之栋梁的青年才俊，若是降罪于他们说不定日后自己就少了能委以重任的心腹。

若是魏全当时眼神回应了皇帝那天明能保住性命但是绝对不会再是牧州将军了。可是魏全并没有这样做，之所以魏全会公然在朝堂上弹劾天明，目的就是磨练皇帝的心性让他自己做决断也是让群臣知道，帝权的皇帝是真正的皇帝了，不再是任他使唤的傀儡了，侧面帮助皇帝压制群臣。

一支仅有四千人的骑军在草原上一路疾驰高歌猛进。没有按照两个谋士给出的既定路线行军而是划了一个大弧线，几乎经过了所有在牧州关外驻扎的北蛮部落，无一例外的全部都被这支骑军如杀鸡宰羊砍瓜切菜般屠杀殆尽。

“将来我要草原各部族闻我名无不闻风丧胆见我如见阎王。”站在一处山巅放出这豪言壮语的正是入主牧州意气风发的天明。军纪严明单兵素质极高的凌霜龙骑军即便是在休整的时候都是一副严阵以待的精英模样。

“我唐家铁骑的威名必将传遍大江南北被后世传颂！”在战马旁席地而坐的凌霜龙骑军的骑卒默契的全体起立抽刀，皆是无言但是每个人的目光坚定，都表露出他们的决心。

队伍中一个小个子拽住身边一个与他体型有些差距的人的胳膊使劲摇了摇，“傻大个，如果我死在了关外你记得把我的铭牌带回去给爹娘听见了没有，尸骨就不要勉强了。”被拽住手臂的那人没有讲话，有些痴痴的看着小个子伸过来的手和他手心攥紧的铭牌。

天明自进入牧州之后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亲手制作每一个唐家军士兵的铭牌，并且将它们一一交到本人的手里，所有的唐家军无论是骑军还是步军，无论是嫡系兵马还是牧州本地士卒人人都有，一律都藏在了每个人的右臂肩铠里面。

进入牧州之后大大小小的战役冲突阵亡的士卒，如果是家中有父母亲人的连同铭牌抚恤金一起送到阵亡的士兵家属中，若是无依无靠的天明就将这名士兵的抚恤金以他的名义在牧州里面救济一户穷困善良的家庭，并且将所有的铭牌再制作一份留在将军府，让所有的唐家军士卒都能记住他们的贡献。

看大个子没有接住自己的铭牌便一拳打向了他的胸口。“拿着！”他没好气的大声呵斥一手将铭牌甩在大个子的脸上，他也不还手也不抓住飞来的铭牌，任由它打在自己的脸上然后滑落。

“你生来就天生神力但是不怎么开窍，从小就被人耻笑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痴儿，我从小欺负你也只是痴痴的对我笑。”小个子越说越激动。小个子骑卒伸出手用力的摁在右手臂上举起少了两只手指的右手。“我已经快握不住刀了，如果没你救我我早就死了！”手摁住的地方已经看到鲜血渗透衣服。“这辈子我们从泼皮无赖能混成这样我已经知足了，娘的老子从没想过能有一天会有想要因为一个人去死的想法更没想过还能死的这样风光，我相信将军一定不会亏待我们老牛家的，你给我好好活着！”大个子依旧是痴笑着看着小个子，眼角不易察觉的滑落几滴黄豆大小的泪珠，虽然他的确脑袋不灵光但是懂得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他知道，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也清楚。

天明听着动静就悄悄来到了两兄弟的身后，当初是天明亲自把他们两兄弟招进唐家军并且经过训练之后一路送进凌霜龙骑中。两兄弟因为要赡养家里的老母亲但是又没有一技傍身，老大小个子诡计多端阴险狡诈，弟弟身材高大天生神力，所以两兄弟经常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就为了那么一口吃的负担起一家人的生活，不惜打劫一些牧州的大户人家。

在天明带牧州兵巡逻的时候恰巧遇见了两兄弟和五个家丁大打出手，天明拦下了要上前抓捕的牧州兵静静的看着这两兄弟，结果让人都大吃一惊，那大个子一把就能用双臂将两个家丁像拎小鸡崽子一样抓住，小个子虽然力气不足身材也不出众，但是打斗中很会利用周边能利用的一切来为自己提供优势，两兄弟把五个家丁打的找不着北落荒而逃。天明看重两人的实力所以亲自将他们招入唐家军中他们也没有让天明失望靠着实力达到了天明的要求进入了凌霜龙骑中。

“牛田离开两翼进入中军，安心养伤返回驻地后准许光荣卸甲归家。”天明在两兄弟的身后说道，小个子一脸惶恐错愕立马从盘腿坐姿转身看向天明双腿跪地。“小的愿死战关外！”天明没有说话手上拿出一卷干净的白布将它缠绕在小个子的胳膊上，“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战死在这关外，因为你们有父母有兄弟姐妹有意中人在等你们回去。”天明手中动作没停，“若是你死在这荒芜的关外，那你的弟弟那你的老母亲该如何是好，谁来照顾他们？”

手指被硬生生弄没两根的时候吭都没有吭一声，但是听完天明说的话他再也没有办法像那么坚强绷不住情绪的就流出了眼泪。

“将军，我还能打！若是有需要我可以断后掩护我军！”牛田喊道，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立马闭口。

“如果真的有人能把我们逼到那个地步，断后的事情也是交给我来做。”说罢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该出发了诸位！拿下牧场回去过大年！”天明杀气骤气整个人变得冰冷，全军的士气也在不断攀升，天下第一战力的气势全开。

“遵命！”

“父汗！牧州的那个年轻将军亲自率领几千骑兵一路朝天山马场来了！已经杀至坎儿口！”大帐内一个草原游牧民族装扮的大汉坐在羊皮靠背椅子上，一手拿着一串狼牙制成的项链一手端起只有草原才有的奶茶就往嘴里送。

天山马场虽然在关外但是北面和西面都并不是那么平坦，有连绵的山川丘陵环绕并不利于骑军施展有着得天独厚的安全环境，南面临水有河流从西面的山上流下一路向东，唯有东面地势平坦可供骑军驰骋，那个叫坎儿口的地方便是骑兵大军最佳的突入口。

“沿途部落全部败亡了？”奶茶的香气弥漫整个大帐，热气直扑男人的脸上。“沿途数个部落联合抗击结果只被骑军一轮冲锋就四散而逃。”

大汉皱紧眉头抬起头来看向面前跪地的儿子，“敌军伤亡如何？”大汉吹了吹奶茶就往嘴里送，“据逃回来的人说敌军无一人阵亡仅有小部分人受轻伤”满脸打卷胡子的大汉眼神里急速闪过一丝震惊，往嘴里送的动作戛然而止冒着热气的奶茶不慎从茶碗中晃出几滴落在了他的胡子上。

“我们能上马作战的族人能有多少？”大汉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让自己的族人看到自己慌神的样子，不能失去自己作为部落长的威望。

“回禀父汗，接近四千人马。”身材健硕的草原健儿眼神里透露出跟父亲完全不一样的目光，目光坚定并且炙热丝毫不掩饰呼之欲出的强烈好战的欲望，他没有看出身为部落长的父亲的窘迫更不如父亲想的全面，血气方刚的他热血上头一心只想要与敌人拼上一拼。

“父汗，请让我做先锋，我定会冲溃敌军！”大帐中一些年轻的草原健儿都被他的话语打动，全部站出一步向大汉请战。

“人马不足四千，面对来势汹汹的四千铁骑你们有几成把握？”心中另有打算的大汉不受他们动摇，“想一想你们身后年迈的父母，膝下年幼的孩子，前前后后一万人都被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击溃了，他们只是为了我们后面的马场而来，不是冲着我们的。”大汉摆摆手，阻止了那些还想要继续请战的青年让他们先回到自己的营帐里面。

“我觉得向那个少年投降是我们最好的选择。”大汉双眼紧闭面露难色，他双手握拳很挣扎，因为他也是一身武艺满腔热血他也曾经年轻过也是从马背上一直杀到了现在的这个地位的。若是换作十年前他肯定会骑上战马手握弯刀与来犯之敌以命相搏，但是现在他要考虑的更多，他自己的小家他身后的族人，面对全副武装绝对精锐的铁骑人数还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他们一定是战败的那一方。

“如果他们就是为了剿灭我们而来，那我绝不会手软，但是他们只是为了马场而来，我便认为有回旋的余地。”众人震惊，但是想到大汉说的都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因为他们是游牧民族只要是草原哪里都可以是他们的家，之所以驻扎在马场外就是为了占住这个风水宝地不仅可以增强自己的实力还可以培育出优质的马匹用于和别的部族结盟交易稳住自己部族的安定，更可以向关内换取一些草原得不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