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因素都是天明计划的一环,只有这样才能更显真实才能真正做到引蛇出洞。尤其是在斥候通报敌军阵型松散掉队士卒不计其数之后,贪功的湖州大军主动出击,贪念上头的湖州将领也不全是废物,生怕敌军有其余的埋伏或者援军,为保万无一失则是出动了敌军人数近三倍的兵力,将近七万大军倾巢而出。
这场看似没有任何悬念的战役采取了最为普通最为简单的方式进行,敌对双方列阵开来,随着主将的一声令下全力向前冲杀。对于人多势众的湖州方来说,这样的富裕仗真的是无论怎么推演都不会输,所以根本不屑使用兵法战术,反而会觉得胜之不武。
近七万的大军如饿虎扑食般冲向那因为强行军而殚精竭力的两万五千唐家军。湖州军没有脑子但是唐家军上上下下全都鬼主意多着,正所谓兵者诡道也。湖州军一旦前进一里路唐家军便后退二里路,若是湖州军后退一里路那唐家军便前顶二里路,不断反复拉扯总算消磨掉湖州军的全部耐心。
“歼灭敌军给我活捉那个领兵的臭小子,老子要让他给我捧剑!”被唐家军溜来溜去的湖州将领彻底被激怒,完全丧失了仅存的一丝理智,企图提高速度直接不给天明进行拉扯的机会。被反复戏弄的众将个个怒气冲天,反观被反复调动的士卒却怨声载道的对主帅有着强烈的不满。
散兵游勇贪腐散漫了十几年了,好不容易集结调动起来不足几日就被打回原形,阵型松散队伍拖沓毫无战斗力的样子。即便散漫但是眼前看似极为好挣的军功成了他们眼中的香饽饽,任何人都想割下一个敌军人头然后好升官发财。升官发财的好机会就摆在他们眼前,随着一声令下的冲锋开始,所有人开始发疯似朝着唐家军冲来。
端坐战马上的天明嘴角不经意的勾了一下,先锋营和猛虎军的体力消耗不是假的,郁书桓下令先锋营和猛虎全体挽弓朝湖州军杀来方向齐射延缓敌军前进的速度。
但是想以两万多人抵挡近八万敌军的进攻无异于痴人说梦,每一轮箭雨降临都会无情的掠走不少湖州士兵的生命并造成不少士兵受伤,但是对于八万人来说终究是九牛一毛,湖州军很快就杀到近前。
“猛虎军!迎敌!”房放佛一手将手中面具戴上,单手持枪冲出骑阵。先锋营士兵的攻势不停,只是改变了放箭时机更换了攻击节奏,目的就是配合猛虎军骑兵的冲阵,只听阵阵铁蹄声,漫天箭雨悄无声息来到湖州军阵的正上方,还在疲于应对从天而降的箭雨时,在箭雨降临的一声声惨叫声中,铁骑悄然杀至身前。
第一个直面铁骑的湖州兵在箭矢划过身边和战友的惨叫声中瞪大了眼睛,一骑猛虎军朝他杀来,锋利长矛只离自己的喉咙仅剩一寸,这个湖州兵明明一开始还能听见如惊雷般的铁蹄踏地的声音,越是到了身前铁蹄的声音越是小声,矛头仅离喉咙不足一寸的时候声音全无,耳朵里脑海里只回荡着自己强烈的心跳声。
湖州兵只感觉眼前铁骑速度十分缓慢俨然人畜无害的模样朝自己走来,身影逐渐模糊直到身前彻底扭曲如同幻象,恐惧不断增长直到长矛贯穿喉咙那一刻才结束了他内心的痛苦,猛虎军铁骑隐藏的强大杀意在长矛穿透敌军的那一刻彻底爆发。
暴雨裹挟惊雷,如天神降下神罚,死亡降临人间!
箭阵即暴雨,蹄声即惊雷,猛虎铁骑屠戮敌军!
冲在最前面的一波湖州军被猛虎铁骑撕碎,战阵被杀出一条巨大的血道。猛虎军一路杀穿前面战阵,湖州步军想要将被杀穿的战阵收拢但是先锋营的箭雨再次袭来继续骚扰湖州军的阵型。
箭至后人至,人至后人过,箭依旧至。对放箭时机有绝对的把握,能完全做到同时放箭并且将箭矢精确抛射到指定目标,先锋营的精锐和猛虎军的强大不言而喻。能够精准把控进攻节奏,将队伍调动的堪称完美,这就是唐家最高指挥郁书桓的厉害之处,也是与唐家众将之间的默契,隐约间有了几分名将的风范。
强悍的猛虎军给了湖州兵卒十分强烈的冲击,仅仅万人的骑军却在近八万人的战阵中放肆的杀人,短时间竟是拿这万人骑军毫无办法。出征前房放佛请战,给了天明一个惊喜,如今猛虎军冲阵,更是给了天明以及整个唐家军一个惊喜,强大的破阵冲阵能力超出天明和郁书桓的预计。
天明与麾下众将商议,要在这片为数不多的边境平原之地打一场足以为联军争取机会的大战。白狼军天狼军从中途分兵绕过湖州所有的斥候越过开出湖州的广王大军,从背后突袭正面应对猛虎军先锋营的湖州军。
按照天明和郁书桓的预计,猛虎军能在不折损过多兵力的情况下能顶住湖州军的时间极限时间已经到了,先锋营大戟士就应该此时入场帮助猛虎军进一步缠斗湖州军强行给他们留在这片战场上等待天狼军和白狼军从背后杀出。猛虎军自房放佛牧州请战之后士气一路高涨,爆发出比以往更强大的战斗力,兵力折损比预期的更低一些斩杀的湖州兵也更多一点。几轮冲阵下来猛虎军手中的长矛已经损失大半,近一半骑卒的唐家刀也卷刃无法使用只能掠夺湖州兵掉落的战刀或者阵亡战友腰间的佩刀使用。
白衣天明已经带上面具,看不清表情。一个似乎很会隐藏自己又或者存在感比较薄弱的男人从白衣的战马后走了出来,“死战和鏖战,大戟士最擅长的没有之一。”天明没有听出这声音的主任是谁,扭头看见黄河已经单手斜提大戟站在身侧。
“先锋营!也该让唐将军知道知道我大戟士真正的威名了!敢不敢与我一同死战?!”即便天明怎么劝黄河都婉拒在牧州接任一官半职,更不曾向天明讨要过军资粮饷。到牧州那么久以来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每日去赵扶摇的院子外候着,为赵扶摇解解闷讲述以前屠刚的事迹。连每次打仗前的会议也只是搬把椅子坐在角落只听安排从不提出意见。
声势浩大,死战声直冲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