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卓然养的死士。
替他挡刀,也为他暖床。
冬夜大雪纷飞,我们挤在一张大氅下取暖时,他说:「阿七,待我坐上皇位,你就是我的妻。」
可实在不巧,他真正的王妃还没过门就病了。
那病凶险。
需要邻国戈壁滩上,十年生一株的玉莲做药引。
所以他又说:「阿七,只要你能拿到玉莲,本王就答应你一件事。」
我问他:「可还记得,邻国太子正用万两黄金悬赏我项上人头。」
他默了默,仍道:「阿七,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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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皇帝多子多福,算上沈卓然,共皇子九位。
沈卓然想在这场争斗中取胜,免不了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屯兵屯粮。
为了给他藏起来的这些士兵配刀刃武器。
我独自在靖城数月,筹谋规划。
现下,武器终于配齐,我回京复命。
可刚一进城门,便听见风言风语。
「南大小姐这一病,七殿下也跟着消瘦不少,瞧着形销骨立,让人心疼。」
「情这个字,熬人的紧。那不,殿下为南大小姐祈福支的粥铺,已经立了八天了。」
南大小姐,南纯,当朝太傅嫡女。
沈卓然和她的事,我从他每隔三日便寄来一封的信上,略有了解。
南纯爱花,春日宴上她簪花在发间,回眸巧笑,与众人吟诗作对。
沈卓然寄信过来,用笔墨细细描述了那日场景,最后评价。
‐‐哗众取宠,没有阿七半分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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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纯爱他,因无名无分不好日日相对,托人递手帕给他。
金丝绣云锦。
少女含羞留下一行诗。
「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沈卓然大为不屑,批她酸腐,随信寄来的还有一根亲手雕刻的木簪。
「她为我是白费功夫,我为阿七劈木做簪,是想阿七也说想我。」
信上的一笔一划,历历在目。
可京城里打着七殿下名头设立的粥铺,放眼望去也是人头攒动。
强压心头不安。
我隐去行踪,飞身跃入王府内院。
我在靖城大半年,以前极为熟悉的景象,此刻落在眼中竟多了几分陌生。
春去秋来,院中一片枯槁,只小厨房炊烟袅袅。
我探身去看。
只见沈卓然半跪在药炉前,小心翼翼将炉中黑汤,倒入瓷碗。
「本王特意买了甜杏,你喝了药,再吃一颗,保证嘴里不会泛苦。」
他神情温柔,哄着倚靠在榻的南纯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