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兰送来的水很烫,简单地敷在脸上,倒是可以缓解些疲倦。
等将人都挥散开,她不知又在院子中发呆了多久,撑着脑袋,思绪飘回了好远。
好远好远。
远到,她还只有三岁的时候。
那个大雪纷飞的北边境地,她只是一个被遗弃的女婴,本该冻死在那个冷风刺骨的雪地里,却一睁眼,
她撞向了两双充满慈爱的眼眸,一双温暖的手缓缓将她抱起,头顶上传来的声响,足以暖她这半生,
“以后,我们做你的爹娘。”
好……
“怎么哭了?”
阿夜充满疲倦的声音响起,她才注意到坐在她对面石桌上的男人,
“没什么,你的条件,”她赶忙擦干脸上的泪,装作不在意的模样,
“这样吧,你拜我为师,这样学起来才正统,如何?”
“好。”宁心安没有多想,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他身上浮着淡淡的血腥味,不知阿夜去宫中做了什么,但,她也不想过问了。
“不过,这件事情,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任何人哦。”
两人说得很是隐蔽,阿夜也是专门避开了沈及在的时候才出现的,
确保院子中无人知晓,他才开口说了此话。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准外露我教你的功夫。”
“好。”宁心安盯着他,淡然点了下头,
她不知阿夜这么想教她功夫,是为了什么,可看起来,对她也无害。
宁心安双膝跪地,立马朝阿夜行了个拜师礼,将石桌上的茶水倒了一杯,双手呈上给阿夜。
“师傅,受徒儿一拜。”
“好了,起来吧,”
阿夜看了下四周,才又看向她,麻溜接过她手中的茶一饮而尽,脸上颇有些嫌弃。
“这孟府的茶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好喝,不过,徒儿倒的,为它增添了几分甘味。”
瞧着她憔悴的模样,阿夜瞬间的稳住又恢复如平常一般,
“以后,你还是叫我阿夜便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要让任何人知晓。”
“嗯。”宁心安心情复杂,面上心不在焉答应着他的话。
不过阿夜却也不急,这种事,她会掂量得清楚,只要该吩咐的已经吩咐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