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旗招展,战马嘶鸣,皇太极麾下士兵已经集结完毕,他留下正黄、镶黄二旗和所有的朝鲜水军在原地安营扎寨看守战船,率领其余一万多士兵,衔着倭寇进军的路线就追了过去。
服部正我也登上了船只,驶向他未知的命运。
皇太极把从倭寇手里抢来的那些大明女子,统统交给了服部正我,并写了一封书信,让他交给义州的杨延宜。
玉儿刚脱离倭寇的魔掌,又遇到了建奴,本以为已经是死路一条。
没想到建奴没有为难她,而是将她送上了船。
玉儿知道服部大叔不会害她,所以她在登上了船只之后,是完全没有心理负担的,甚至还因为脱离了建奴的控制而感到些许解脱。
就连寒冷的海风吹拂在她的脸上,都显得有些别样的温柔。
服部正我穿回了他那一身标志性的忍者服,左腿上被火铳所伤的伤口,也经过了初步的处理。
其余的几个忍者,也都默不作声做着自己的事,玉儿感觉到有一些无聊。但那些忍者却都跟服部大叔一样,闷得很。
她不是没有想过跟那些忍者交谈,可他们却都像是木头一样,问十句都不会回答一句的。
他们此刻心怀血海深仇,伊贺流一派传承了一百多年,却没落在他们手里,这对将荣誉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忍者来说,是最大的打击。
尤其是在康尔顿派人屠杀他们忍者的时候,那种不需要装填的火枪,对他们心理上的杀伤,比身体上受到的创伤更甚。
无数精通剑术和忍术的忍者,在一个照面之间,就死在了康尔顿的火枪队齐射之下。
他们也精通火器,但使用着实不多。而是将更多的时间都放在忍术、剑术和身体训练上。
但是他们引以为傲的这些冷兵器杀手,却在热兵器下死得毫无价值。
服部正我也有这个想法,若不是他有着格外强大的心理素质,相信也早就崩溃了。
可那个后金大汗所说,能够给他提供报仇的机会,那个机会就在如今大明的一位将领手中。
可是,依据他的认知,建州女真与大明此刻可是敌对关系的!
现在又怎么会跟盟军一样了呢?
不是我不明白,而是世界变化快……
服部正我将书信揣到怀里,单手掌握着船舵,望着远方一言不发。
玉儿跟忍者交谈了几句,但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那些木头人仿佛聋子一样,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可是,当她扶着船帮,在摇晃的海船上一步一步挪到了船尾,准备找大叔交谈一下的时候,却从服部大叔的眼里读到了陌生的感觉。
服部正我也很矛盾,他当初救下了这名大明女孩,是因为她的眼睛很像自己的女儿。
尤其是在他知道了这个女孩的名字后。
玉子,她已经不在了。
可当他看到这个叫做玉儿的女孩时,顿时就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玉子。
“大叔,我们逃出来了,现在不应该开心一些吗?为什么你们都板着脸?”
服部定定的望着远方的海平线,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但也什么话都没有说。
玉儿吃了个闭门羹,也是愣了一下。
因为那些忍者在向服部报告发生在日本的惨状时,所用的乃是日语,所以玉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她丝毫都没有气馁,而是准备蹲下身去探视服部腿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