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妈妈!”张郸瞪眼厉声道:“我答应你小子就是……快说你怎么做到的?!”
陈至张口欲言,又把话吞回肚中,带着歉意再一笑道:“……对不住,恰好是这其中的原因也需要保密。”
张郸这回倒是没怪罪,他转回去半个身子,左手指头在刚才分药用的那木桌敲了又敲,过了一阵才继续开口:“……算了,你小子总是有说不完的理由,你起码告诉我你睁眼之后是何感觉?
久睁不了的眼睛,突然睁开,能感受到的必然是干涩或者湿重其中的一种极端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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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哪一种?”
“这……”
眼看陈至好像一副被难住的模样,张郸似乎压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三分,骂道:“你自己的眼睛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啊?!天下之大奇了。”
陈至连忙道:“不,我只是需要确认……现在我已经清楚了,应该是湿重的那种感觉。”
张郸似乎这才多少气消,整个转回去取了一张笺纸,边写边道:“这边对了,我写几样药材,你抓了后烘干碾碎,分五天的份合水去服,一天一剂,对你双眼有好处。将来若什么时候睁眼再感湿重,歇息两三天后照着原方再抓药再服。
此外,如果可以,临睡之时虽然找些茶渣滓煮水浸块粗布往眼上敷一阵子再睡。”
陈至接过方子心中却觉得照做只怕会留下他能睁眼的线索,虽然他已经笃定要在无人处背下药方后毁掉这张纸而且计策未成前绝不使用这个方子,嘴上却仍是平平静静地谢过了张郸。
既然这件事情只能谈到这个份上,张郸干脆对陈至直接提出请求来:“找你来还有件事,或者说那才是主要的事。你也知道南宫寻常带我回来是为了请我治疗南宫女侠的恶疾。
那是她用了那什么‘黑刀白刃’之后产生的后遗症,症头……可以说是怪异之极,比‘天童子’那古怪能为搞出来的‘盐人化’还更甚。
若从表象上看,双臂手自内枯,皮肤多发褐黄,越往双手越显得紫、黑。触之脉门则脉滑如平,其搏似有若无。若以丝按在额头或者嘴边往右脸之脉,悬丝所出脉相像是温热之症过甚,但是按照另一个姓双的给她瞧病过去所试的医案所说,用寒凉药物下猛剂也不能相冲出脉象变强的反应。”
陈至接道:“我听说,那位双大夫有‘神医’之称,而且他和你有些合不来。”
“胡说八道!岂止合不来?!”事情一旦不管医术、病症,张郸的语气反而没那么吓人:“姓双的看不起我,他觉得我医术上是从儒学入门,半路出家,虽然广博肯用各家甚至外族医术,但都是偏门不是正道……
……你说这老小子多傲,多拗?!”
话头一转,张郸突然又夸起来这个“双神医”。但是也许是因为这次带上了医术部分,明明是夸赞人家,却说得切齿之极。好像双满舟和他张郸有什么杀妻夺子、不共戴天之恨一样:“姓双的,双满舟,这老小子倒是个天才!
眼见行针无用、药浴不入、方剂难效,这老小子居然想出以出药的百花花蜜原蜜浸原材,把几十种花药用性平的花蜜把药性澥进去,再按药性分为不冲突的四碗百花调蜜用其他药引镇住反应再按序分时服下的法子。
这可是个天才的法子,我不知道这个老小子当初想了多久才想到这么个好办法,好到南宫乘风和老太爷南宫雅叙为了给南宫女侠继续施行此法,干脆择了这处地皮在其上落成了‘百花谷’来长久施行。
这个法子好是好,‘黑刀白刃’不亏是天下闻名的‘六刀七剑、十三名锋’其中两口,惹出的恶症邪门得没法。
姓双的老小子这妙法已经让我羡煞且钦佩得很了,那恶疾却更是魔高一丈。
这法子虽然在南宫女侠身上生效,效力却有限得很,以姓双的老小子这等天才儿童想出来的法子也不能保证南宫女侠哪天登仙之前这个恶症能不能舒缓到可以忍受的地步。
更有甚之,随着年岁过去,这几年南宫女侠身上恶疾居然还有反复之势,是以姓双的老小子情愿之下,百花谷南宫世家不得不想法购买更加珍贵罕有的花药或者至少弄来花种、苗木在百花谷自行培植。如此再由姓双的采集药材试验新的奇花药材能不能入‘百花调蜜’的法子。
咱们去年在扬州见到南宫寻常的时候,他除了带队顺路捞些盘缠外,难道不就是主要为了这个去的扬州,想从萍水连环寨购入奇花?”
说到这里,张郸好像满怀恨意的语气多少舒缓下来,他深叹口气,道:“我不如姓双的,我研了一年,确实搞出来七八种医案,每种收效都不如姓双的这手‘百花调蜜’,反而可能坏了人家的疗程,干脆一试之后就不再复用。
南宫寻常带我回来,实在没有带廖洽秋和他那口‘狗剑’——游剑‘灯庐’有用,起码‘灯庐’剑光照耀之下,姓双的那手‘百花调蜜’医案效果提升得多了,据说近一年来都块赶上最初开始施用此法头三年的收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