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道袍掀起露出肌肤,而后又重新盖上,
“概莫如是。”
“世人所见终南山只是遮在表面的替代品。”刘娜定定道,随即追问,
“所以这里才是真正的终南山?”
“也不尽然。”道士负手乐呵道,
“真终南山早已被挪作天外天入口,身入其中便等同于强渡天外天。”
“岂是这般容易?”
“吾等不过是处于夹缝之中。”
没等道士把话说完,刘娜早在听见“天外天”这个词语时便低头不言。
而道士似乎无知无觉,依旧如数家珍般炫耀道,
“天外天封闭已过千年,纵使从阵眼处突破也绝非易事。”
“何解?”
“自然是寻前人踪迹而入。”
“真龙者,天外天创始支柱也。”
“故贫道四处搜寻龙子,便是为合龙子之力,以求得真龙当年足迹,凭此渡入天外天中。”
“龙生九子,贫道先前已得其六。”
“只余嘲风、蒲牢、狴犴三者。”
“倒也不必集齐,依贫道推算,少一空缺也无大碍。”
“故贫道此行,便是为余下二位龙子。”
道士指向亭外,五尊巨灵神的围杀已经接近尾声,隐约可见雷光中一具山丘似的庞大身影仍在不断挣动,
“此蒲牢也。”
“有诗云,重击蒲牢唅山日,冥冥烟树睹栖禽。”
“蒲牢好吼,声若惊雷,曾言天地间一切声振皆不如它。”
“故吾行云布雨,冲发山洪将其惊出,再以雷声震震接连诱之,和其一争高下。”
“哈哈。贫道略施小计耳,那龙子便自投罗网。”
“不过。”
道士话锋一转,看向地上逐渐长出翎羽,化出利爪的老者又道,
“诸龙子中,要论难对付,还数这嘲风无二。”
嘲风者,羽类之长,好险,好望,其形象常被装饰在殿角翘檐上。
“你可知嘲风为何好望?”
刘娜形如朽木,不言不语。
“罢了。”道士摇摇头,干脆说给地上现出原形的嘲风本人听,
“只因登高望远,遍观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