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眠舱发出电量不足的警报声。
小伙望着自己身上插着各种粗细不一的导管,脑中宛如无根之泉般涌出大量记忆,刺得他抱头颤抖。
几分钟后。
小伙带着满身冷汗扯开营养液导流管,从休眠舱里站起,望着边上围作一圈,棺材似的排排休眠舱及舱中男女老少,心中了然。
我是悬壶宫宫主。
正如许贵锋的推测一般,悬壶宫的宫主不止一个。
当然,这么说其实并不确切,毕竟许贵锋也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准确来说,是“宫主候选者”不止一个。
正因由执念化生,所以每世轮回都需要另寻一具活人肉躯来承载。
因而地上这一圈休眠舱内,皆是新生宫主的备选肉体。
一群人秘密来到此处进行仪式,并由第一顺位的孔飞鸿进入裂缝,在订立契约的嘲风帮助下承受执念灌体。
剩下其他人则躺入休眠舱内,陷入沉睡以待备用。
顺利的话,当孔飞鸿再次回到现世当中,便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大学教授,而是悬壶宫宫主。
可眼下的情况显然是意料之外。
尽管如此,这么多年下来,宫主自然留有后手。
因此在裂隙空间坍塌时,他便壮士断腕,抛却绝大部分执念,只余主体意识逃了回来,占据这年轻小伙的肉体。
想明白一切后,小伙从兜里掏出手机一看,成板砖了。
这并不奇怪,在裂隙入口附近法则紊乱,元炁激荡,电磁场异常也属稀松平常。
收回手机,小伙背上双肩包,拎起提前准备好的行囊便离开了山洞。
狡兔尚且三窟,他又岂止这一处庇身之所?
拉开防爆门,再经过十几道法阵,小伙出了山洞便一路往外赶,想要远离电磁场的干扰先和属下取得联系。
路途中。
“哎。”
冷不丁一个踉跄,小伙差点一头栽倒。
身体还不适应剧烈运动也没时间磨合了。
小伙看了看天上的两个太阳,动动手脚都觉浑身酥软,筋疲力尽,只好改小跑为快走,行李也舍了一包。
没走出多远,便又是口渴难耐,饥肠辘辘,身体里几乎挤不出一丝力气。
“哈,哈啊。”
小伙不得不停下来扶着膝盖轻喘,甚至连这简单的姿势都维持不住,摇摇欲坠。
头顶的阳光也变得刺目,从四面八方针一样扎进来。
他倾斜身子想要稍作倚靠,又觉这道路怎么这般窄?
没空多想,只因喉咙干得快要冒烟,小伙连意识都开始模糊不清,只觉周遭的一切看起来都不自在。
所幸手边正好有片西瓜摊,凉棚下还坐着个老农。
小伙什么也顾不上,满目只有摆在油纸布上那些翠绿可人,饱含汁水的西瓜。
咚。
背包松落掉地,小伙已经饿狼似的扑了上去,抄起个西瓜什么也不顾,手肘砸开把头埋下就是一顿狼吞虎咽。
直到汁水浸湿了前胸后背,小腹微微鼓起,小伙这才松手朝后一趟,对着两轮天日大口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