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的罗山会追查了一半,君上却派他去四川平乱,这并不像平日君上的作风。
但是赵瑾并未多言,而是下马行礼道:“微臣接皂1“
谢家新宅,浣花堂中,昭宁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本想着,从师父那里出来,还要去谢氏药行,问问徐敬究竟查得如何了,可生了师父不是阿七这件事,一时间心乱如麻,连此事都忘了。
屋内早已灭了烛火,隔着层层帘幕,只漏进来一些月亮的清辉。
看着这月亮的清辉,她终于渐渐地入睡了。梦里也是同样的一片清辉,酮落在一个荒败的小院里。
她梦到自己时常神志不清,每日都很混乱,想着自己被亲近之人背叛,想着自己被最爱之人厌恶算计,痛得疯。不肯吃东西,不肯说话,一旦感觉到有人靠近她,她便要疯砸屋子里的东西。
她可能已经有一两日水米未进,嘴唇干涸得起皮,有人在试图喂她,
但是因为她的癫狂,没有人能真正地靠近她。直到阿七来了,她仍然用东西础他,尖声让他滚。
可是他却坚定不移地靠近她,任她扔的东西础在自己身上,好似并不疼一般。她更加恐惧了,伸手就要打他,他为了让她不至于伤了自己,便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
她更是惧怕,低头死死地咬住了他的虎口,他纵容地任她咬他,甚至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安抚她,仿佛在告诉她没关系,他不会伤害她。很快她就感觉到血味弥漫口腔,他被自己咬出了血…
血的味道终于唤醒了她的神智,她淅渐地清醒了过来,才知道是阿七在救她。她用手去摩挚,现他的虎口被自己咬出了深深的伤口,鲜血淋漓,她喃喃地说对不起,是她不好,都是她不好,所以别人都不喜欢她。他
在她的掌心里写:你好。
只有这两个字,她却嚎商大哭了起来,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不放。
没有纱布,没有金疮药,她撕了一件自己的衣裳给他包扎。
“熄子、娘子?“如水的梦境中,膛胧的声音响起。
谢昭宁眷开了眼睦,看到青坞带着女使,已经换起了拔步千工床旁的雾绣纱,擎着一盏烛台正叫她起床:“卯正了,您一会儿还要去给者郎君请安吱。“
烛火的光芒濮胧地亮着,而槛扇外的天,已经呈出了深蓝色,天快亮了。
晖宁才现自己竟在梦里哭了,迎枕已经濡涨了一片。
她摸着迎枕的泪痕,轻轻地叹息,脑中还残留着梦境的荒院。
每次她神志不清,都是阿七在她身边保护她照顾她,而她总是会把阿七弄伤,流很多的血,可是阿七从不曾放弃。渐渐的,她的性格才越来越稳定,也越来越少病,若不是阿七,她早已死在了偏院中。
如果师父不是阿七,那么阿七究竟在何处呢。他是不是仍然在受苦,
在被人欺负,等着她去找他呢?
可是她曾找了这么久,甚至请顾思鹤都替她找过了,也并没有找到阿七。那么现在,她又能去什么地方找他?除非把整个汴京翻过来,她又何来这般的能力呢。
青坞拧了帕子递给她,道:“媳子可是忧心的缘故,您不要担心,这般多的风浪都过来了,您必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青坞以为她在为父亲的事焦急,焦急倒也是真的,找阿七的事她暂时无能为力,还是得先解决了父亲的事再说。昨儿个竟忘了要去谢氏药行,今日是一定要去的。此事若不解决,任由蒋佘盛这般对付他们,他们就完了。
她用热帕子略烫了烫脸,对青坞道:“简单给我梳洗即可,请了安我们便立刻去药行。“
青坞应嗒,昭宁坐到了妆台前,让青坞给自己梳妙,随即她又看到,
昨夜拿回来的棋盘,还摆在妆台上,古朴的金丝楠木盒,在烛火下光辉淡淡。
晖宁又想到了昨夜听到师父竟然是反贼一事,心下仍然为师父不安,
不知道他是否听进去了她说的话,不再想行刺的事。
他昨夜虽答应了她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