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王却执着?地问道:“你?还没说有?没有?放下。”
两人相守八年,真心换真心,有?些事虽然没有?提过,但多少有?点顾忌。
可此刻,他想明明白白地听一回答案。
钱氏坐正身子,不由加重了语气:“我?这些年虽没忘了他,但也只是没忘了而已,奴家?对王爷的心,王爷还看不到?吗,作何要问?”
说着?,她突然流下两行?清泪来。
逍遥王登时慌了,忙给她擦泪,连连哄道:“爱妃别哭,本王不问了,本王再也不问了…”
这一哄却不知戳到?了哪里,钱氏哭了半天?收住声。
“王爷,奴家?有?件事要跟你?讲。”
逍遥王笑着?道:“爱妃慢慢说。”
“其?实奴家?瞒了您,奴家?并非无亲无故,奴家?还有?一个女儿,还有?父兄…”钱氏絮絮叨叨地说着?,从她二八年华嫁入唐家?,从她被相公敬重的大哥欺辱,从她向相公哭诉自己的遭遇,从相公自此意志消沉,从父兄逼她再嫁,从她离家?无处可归,从她入了王府,从她成?为侧妃过上顺心日子,直到?今日遇到?女儿。
那些刻意遗忘,有?心避开的过往,仿佛是藏在心口的一个暗疮,终于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钱氏一口气说完,又忍不住落泪:“我?唯一对不起的就?是槿儿,可槿儿偏偏是那个人的孩子,我?…我?对不起她啊。”
逍遥王听得心头?一阵沉重,咬牙道:“你?相公该死,你?的父兄也不该认,你?相公的那个大哥最该死,爱妃受苦了。”
他现在一点也不醋了,因为那个男人不配。
自己的妻子被人欺辱了,不想着?给妻子找回公道,反而让妻子忍着?,既然选择了让妻子生下孩子,却又待女儿不好?,还因此冷落妻子,那样的男人活得太?窝囊了,不仅窝囊,还无能。
亲大哥又如何,从自己的妻子被欺辱那一刻,那大哥便?再也不配做大哥了,若换了他,非要取那贼人狗命。
钱氏忍不住又想哭,这个男人贵为亲王,却待她如若珍宝,也因此给了她坦白的勇气。
许是因为时隔十年又见到?了女儿,她原想带进坟墓的秘密,终是没有?再藏下去。
“爱妃别难过,你?若是愿意,本王可以收她为义女。”逍遥王也是没想到?,今日来府的那些人里,竟然就?有?钱氏的女儿,还是楼上楼的掌柜。
钱氏却摇了摇头?:“槿儿的生父仍在,我?不知该如何认她,再者也是为了王府考量,王爷不必挂心。”
她何尝不想认回自己的女儿,可唐老太?太?性子执拗,对唯一的孙辈如何肯放手,王府里又有?周萱这个心思重的长?女,认了只会多生事端,尤其?唐槿的生父还在,万一听到?风声找上来,她没办法去面对那些不堪。
“好?,本王听爱妃的。”话虽这么说,逍遥王心里却另有?打算,他要找到?那个狗贼,取其?狗命,至于那个孩子,若为人尚可,他自会护着?,若为人不堪,他不予理会便?是。
王府外,安郡王一被扶上马车便?面若寒霜:“枭儿,吩咐下去,准备动手吧。”
周枭却不解道:“父王为何特意提起楚凌月的身份,万一皇伯父有?心相互,岂不容易坏事?”
“要的就?是他派人护着?,你?说在这平蛮州,谁敢从逍遥王府手底下劫人?”安郡王低低一笑,人进了王府,又是从王府侍卫手下消失的。
他才好?做文章,来个祸水东引。
周枭跟着?笑:“儿明白了。”
安郡王冷笑:“回府,吩咐那老道做好?准备。”
另一边,白管家?找到?唐槿递给她一个锦盒:“我?们王爷吃得尽兴,这是赏银。”
唐槿没有?矫情,从容接了过来,也没有?拒绝王府侍卫相送。
马车缓缓驶动,离开逍遥王府。
唐棉四仰八叉地往后一躺,一把扯下面纱:“可算是完了,累死我?了。”
扮作楚凌月太?难了,她走路不能迈大步子,说话也要夹着?嗓子,繁琐的裙装最为折磨人。
她光是装模作样一晚上,什?么也不做都觉得累。
“戴上,不可大意。”唐槿皱了皱眉。
“怕什?么,没看王府的侍卫都跟着?呢吗?”唐棉不以为意道。
唐槿皱了皱眉:“你?怎知这不是故意让我?们放松警惕。”
唐棉一愣,坐起来戴上了面纱:“行?吧,听你?的,不过咱们到?底是要防谁啊?”
又是谁要对楚凌月不利?
唐槿睨了她一眼,还是没有?明说:“以后你?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