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槿怔住,喃喃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见唐槿这副模样,丘凉心有不忍:“或许,你可以试着让凌月改变心意我明?日再来问你们结果。”
话虽如?此,但她觉得楚凌月不会妥协。
正如?皇帝无?法说服褚皇后,小?老乡恐怕也难以动摇楚凌月的决定。
丘凉一时恍惚,她家祭酒大人也是?如?此,当年可是?舍了丞相之位,不惜冒险拒绝皇帝,也要去国子监,只为了心中的信仰,只为打破朝廷各府书?院不肯招收女子入学的陋习,只为了让天下?女子都能读上书?。
丘凉走后,唐槿还是?忍不住劝了劝:“楚凌月,其?实我们被动应对也不一定就不行,说不定事?情也能圆满解决呢。”
楚凌月目光落了落,盯着地面:“那样就会有许多?不一定,有许多?说不定,唐槿,只有把船舵握在自己手里,我们才能左右船的方向。”
只有掌握主动权,才能有更?多?的胜算。
听她这么说,唐槿心情压抑不已。
“可是?,万一你有什么不测怎么办?”
楚凌月低头看?着地面,淡淡道:“人有很多?种活法,这是?我想要的活法。”
她一直想去国子监,便是?想像那位祭酒大人一样投身教化,去唤醒一个个终身囿于后宅的女子,去唤醒曾经那个被三纲五常蒙蔽双眼?的自己。
所以,她其?实也没那么自私,至少?在家国大义面前,她知道该怎么取舍,也想那样取舍。
唐槿心里压抑更?甚:“可是?,我只想你平安顺遂,只想你爱惜自己的生命。”
她此刻只在意楚凌月。
楚凌月抬头,看?向唐槿:“你觉得皇后娘娘不惜命吗?”
一国之母是?何?等尊崇,褚皇后不想平安顺遂吗。
人,各有各的活法,总要有取舍。
而她选择将生死置之度外?,选择不负此生,选择无?愧于自己的心。
唐槿深吸一口气:“那我呢,你可曾为我考虑过半分。”
这个女人太过坚决,太快做决定,好似一点也没有顾及过她的感受。
楚凌月眼?神闪了闪:“我意已决。”话落,她转身走出书?房。
唐槿的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所以此事?已经无?从更?改了。
这一晚无?疑是?沉重的,万家灯火,各人心思,不知有多?少?无?可奈何?。
次日清晨,楼上楼众人一起在大堂用早饭。
唐槿怀着心事?,不怎么提得起精神。
楚凌月仍旧如?平常那般,淡然,平静。
唐棉瞅了她们一眼?,继续闷头扒饭。
这时,唐老太太似想起什么,问道:“怎么觉得少?了一个人?”
此话一出,唐槿回过神来,好像是?少?了一个人。
楚凌月则看?向唐棉:“周萱呢?”
唐棉翻了个白眼?:“还没醒呢,睡得跟个猪一样。”
那女魔头手腕上的绳结被咬开了大半,昨夜不知道折腾到多?晚,八成是?才睡下?没多?久。
好在她醒得早,贴心地又给绑结实了,不然再来两个时辰,女魔头还真能把绳结咬开。
楚凌月打量了一眼?唐棉,不紧不慢道:“白日里无?需理会,饭总要给她吃的,不然王府还以为咱们苛待了她。”
唐棉撇了撇嘴,扒拉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筷子:“我现在就去放了她。”
唐槿愣愣地看?着唐棉走向后院,不解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