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举人的原话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也习惯了让熟人侍候。
楚凌月淡淡一笑:“二婶能者多劳,韶阳也时常跟我提起,还是您做事细心。”
唐二婶喜笑颜开:“你这孩子,一段时间不见,嘴上?跟抹了蜜似的,快进来,大小姐在书房呢,听她说这些日?子都要?加倍用功,来年好考取功名。”
许是难得在府城见到熟人,唐二婶的话也比从前多了些。
楚凌月点?点?头,跟着唐二婶走进院子。
唐二婶暗中打量着楚凌月,面色好看?了些,穿着也变精致了,看?来传言都是真的。
她那个堂侄女,也就是唐槿,不仅成了逍遥王的义女,还做了楼上?楼的大掌柜。
人的造化?啊,还真是不简单。
虽然如此,唐二婶并没有想攀关系的心思,尽管她的相?公是唐槿的堂叔,有些亲戚情面,但这种人情用一次薄一层。
不到必要?的时刻,还是安守本分为好,免得日?后真的有求于人,却已耗光了情分,那就得不偿失了。
把楚凌月带到书房外,唐二婶便又去忙了。
“阿姐,你怎么来了,我和爹爹才刚买下这个宅子,正着人整理呢,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快进来。”褚韶阳一听是楚凌月来了,忙推门出来。
楚凌月脸上?露出笑容:“我闲来无事,就打听了一下你们的住处,今日?特意来跟二叔打个招呼。”
事实上?,她只是因为那些陡然生出的隐秘心思而感到无所适从,下意识地想躲着唐槿。
因为一看?到唐槿,她便会想起昨夜梦中的一幕幕,心乱之下才想出来透透气。
褚韶阳给她倒了一盏茶:“我爹去知?府衙门了,他这些天不知?道在忙什么,整天见不到人影,咱们都是自家人,哪用得着打什么招呼,快喝茶。”
楚凌月抿了两口茶水,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你近日?可还好,在学?问?上?可有遇到什么难处?”
褚韶阳一听,忙拿出自己练习时写下的几篇策论:“阿姐,你帮我看?看?,也不知?道明年能不能考中。”
楚凌月仔细研读一番,说出自己的见解。
两人正讨论着,就听到隔壁的院子里传出一阵哀嚎。
褚韶阳眉头一皱,情绪烦躁道:“改日?我就把书房搬到西边去。”
她刚搬过来没几日?,就没有动这宅子原本的格局,没想到书房紧挨着院墙,隔壁的动静稍微大一点?,就能听到。
多少有点?影响她读书的心情。
楚凌月看?了眼隔壁的方向,目露疑惑:“这是?”
青天白日?的,隔壁这是在做什么,男女哭号混杂,隐隐透着凄惨的意味。
难道就不怕有人听到动静上?告官府,惹得官府过问??
似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褚韶阳轻叹一声?:“那是逍遥王府的偏院,这几日?就没消停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动私刑呢,碰上?这样的人家,谁都不想多管闲事。”
真别说,隔壁偏院里,还真的在动刑。
三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昏倒在地,十?指上?插着夹板,全身?上?下都血淋淋的,看?着有些瘆人。
逍遥王神色漠然地递给白管家一个眼神。
白管家便提起水桶,轮番泼下去。
地上?的三人悠悠醒转,反应过来之后,顾不得呼痛,忙求饶道:“小的知?错了,小的不知?哪里惹到了贵人,还请贵人饶命啊。”
逍遥王不紧不慢地敲了敲桌子,沉声?道:“错哪了?”
唐大伯一愣,又不说话了,他哪知?道错哪儿了,一睁眼就发现来到了此处,还没日?没夜地遭受酷刑,他到底什么时候惹到了这么一位煞神。
见他不吭声?,白管家又拉动夹板,提醒道:“想想这辈子都做过什么亏心事,赶紧交代,也好少受些苦。”
“贵人饶命,小的一生清清白白,从未做过亏心事啊。”唐大伯惨叫一声?,心里仍存着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