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怕是走?不了了。
安郡王仓皇起身,抬脚就往自己的房间?里冲。
周枭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
“枭儿,这里有十万两银票,还有几?千两黄金,银票你带上,黄金找机会再来取,咱们父子怕是不能一起走?了,你快从暗道里出城,我来拖住他们,记好了,咱们现在只能依靠西岛国那边了,不管他们提出什么条件都?先?应下,等你登上皇位再来清算。”安郡王打?开床边的暗盒,一边往外拿银票一边叮嘱道。
“父王…儿留下,您走?。”周枭低头,跪下不起。
安郡王不免动容:“枭儿…啊!”
他尖叫一声,捂着被匕首刺中的胸口,瞪眼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
周枭抬起头,眼底有泪,更多的是狠厉。
“父王,您别怪儿子。”他执起匕首又捅了一下,狠狠扎下去。
“为?什么…”安郡王目恣欲裂,为?什么?
周枭猛然夺过他手里的银票,声音发抖:“父王,银票和黄金我都?要,只有父王的命,才能让我活下去,您放心?吧,若儿子有朝一日能登上皇位,一定奉您为?太上皇。”
“你…你…逆子…”安郡王艰难吐出这几?个字,陡然倒了下去。
周枭泣不成声,他也不想的,他也不想的。
他这些天度日如年,不止一次从暗道中走?到城外,好似这样才能安心?一些。
可就在今早,他走?到暗道的尽头,却发现那一边的门被堵上了,暗道被发现了!
他提心?吊胆了一整天,却等来如丧家之犬的父王。
周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完了,他逃不掉了。
不,他还有机会,只要他大义灭亲,拿父王的人头去挣下一条活路,他就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父王,您别怪我,儿还年轻,比您活着更划算。”周枭一咬牙,割下安郡王的人头,又把?银票放回暗盒,小心?关?上。
他做好一切,这才提着人头出去。
“都?住手,安郡王已经伏诛,本?世子跟你们走?。”
无毒不丈夫,唯有如此,他才能活,他没得选了。
院中静默了一瞬,安郡王府的人惊愕地丢掉手里的刀,再也没了斗志。
“全部拿下。”逍遥王府的管家白二高喝一声,深深地看了周枭一眼。
这位世子爷真?狠啊。
白管家按照逍遥王的吩咐,把?周枭单独关押在王府的密室里,而后飞鸽传书,捡着重要的信息禀告一番。
逍遥王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大年?初三?的早晨。
看完信上的内容,他冷着脸提笔回了四个字:五马分尸。
他与安郡王是同父异母,且在母亲的影响下自幼为敌,所以并没有多少兄弟情?义。
之所以想将周枭五马分尸,自然?不是为了给安郡王报仇。
他动怒的原因是,若安郡王不看重周枭就?罢了,若周枭不知安郡王谋算也就?罢了。
可安郡王待周枭那么?好,可周枭知晓安郡王的一切,且有参与其中。
那么?周枭,不管是为人子?,还是为人臣,都是不合格的。
这?样一个不仁不义,弑父求生的畜生,让他多活一天都浪费米粮。
唐槿看到了白管家送来的那封信,也看到了逍遥王回的那四个字,说实话,她是震惊的。
震惊安郡王竟然?死在?了自己的宝贝儿?子?手中,也震惊于周枭为了活命,竟能亲手弑父……
她还是低估了人性之恶!
写完回信,逍遥王长出一口气:“槿儿?,随本王去南境驻军之地吧。”
出乎他们预料的是,南境大军竟无一人在?城内,反而驻扎在?沿海村镇外,且士气如虹,正在?火热地操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