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熊被踹得不敢出声,挡在青禾身前,遍地凝聚冰锥。低者形如栅栏,保护救援坑道。高者直追绿藤,勇撞金蛋。
杨百步长剑斜划,土黄色剑光一闪而逝,金色蛋壳巨震,传出晨钟之声。
青禾眼见危险当头,自己却帮不上忙,急得两眼通红,回身勒令那些看热闹不怕死的家伙滚回洞里。
绿藤得冰锥相助,如虎添翼,立刻缠绕攀附,刚柔并济,一同迎接金色巨蛋。
子曦甚至有闲情雅致编制藤网,借助参差冰柱拦截金蛋走势,“现在刻阵还来得及么?”
杨百步吓得脚下一歪,半跪在土堆里,仍不忘剑光阻敌,“恐怕不妥。对方未必肯让我们安心布阵,即便布阵成功,对方修为境界领先当世,恐怕反受其乱。”
北天曲乐再起。
浣溪沙凝风,莫须有荡烟,岳千秋泼墨。三方灵力搅扰不休,凝聚庞大灵能紧随金蛋之后。
后两位甚至还有余力调整烟绳雨幕走势,顺势牵动金蛋起落,冰晶绿藤断碎满地。
子曦将荷花踩在脚下,双手捧起古书,怒视北天,轻缓吐出两字,“净化……”
“嗡……”
炽烈白光自山巅营地而起,倒灌天穹,刺破虚空发出剑鸣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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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巨蛋立时化作银白,夹在冰柱间动弹不得。其后乌云般灵能滋滋作响,遮蔽白光之余,也被白光消解。
漫天黑雨渐渐淡漠,最终化作透明水滴滴答坠落,撞在冰柱上发出叮叮脆响,落地镇压漫天尘土。
金色蛋壳在雨中愈发安静,雨滴溅起淡淡水幕,透出内里七窍流血的胖脸。
北天乐声未停,浣溪沙鼓袖唤起更多风力,席卷雨滴急转直下。
莫须有望而兴叹,“神谕教执事果然不能小觑。本以为是一介农夫,想不到光灵也修的如此纯熟。”
岳千秋背手而立,“藤蔓只是小术,神谕教可是光、火起家,那才是看家本领!也不知神谕护法的成色如何……”
南山陷坑内,林楚凡脑海中炸响熊宝的提示音,立刻重凝阴火入瞳,进而再开眉心三目。
天心瑟缩身下,本无太多挣扎,但见翠绿三眼扫下,立刻手蹬脚刨,开口便是哭腔,“收了……我不要……绿色……”
“咯咯……”
青袍遮光而入,毫无隐匿行迹之意,娇笑开口,“我还以为你们死在上面了,半点儿动静也没出。你这丫头脸皮儿忒薄了些!嘴都快被你咬碎了,啧啧,我看你咬碎了嘴唇之后,可还忍得住……”
洞内响起香盈袖戏谑之音,仿佛能看穿香雾……也对,毕竟是她灵力异化。
天心闻声大羞,顾不得纠缠林楚凡眼睛颜色,半身急颤中几乎所有肌肉都在收缩,仍咬紧下唇一声不吭,唯余鼻息惶急。
林楚凡突遭偷袭,额头冷汗如雨,忍痛拧身,将天心身体蜷缩抱入怀中,用后背肥肉遮挡可能来自身后的目光。顺势俯身,这才看清香雾中迷离摇曳的红色并非胭脂,而是天心自己咬出一排排细密渗血的牙印儿。
楚凡心中悸动难抑,右手泛起乳白色暖光,轻轻附在天心下颚,逐一摸过血痕,附耳轻语,“别担心,我有阴火为质,最差也能抓她同归于尽。这老太婆不敢轻举妄动的,你别紧张……”
身后娇笑再起,“啧啧,还是个怜香惜玉的情种,罗绮有福了。哎?你们别停啊!我这毒巧夺天工,一旦发作起来绝不能停,否则欲念直冲脑海……神谕护法可要转职做我天香头牌咯……”
林楚凡心中微惊,感觉天心仍在紧张,幸而外伤修复顺遂,悄悄探出一根手指按住细薄的嘴唇,热气吹入耳蜗,“香盈袖未必危言耸听,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至于罗绮那处,我去分说,不会让你为难。你放松些,这女人旁观而不动手,恐怕还有所求……”
林楚凡胖脸憋得通红,轻声软语温存许久,不知哪句话说到心坎里,指尖儿突感滑腻,似有雀舌频频刮过指腹……
“呃啊……”
天心双目紧闭,胸腹肌肉骤松,一口浊气尽泄,泪如雨下,哭声大作。
林楚凡痛苦稍减,紧紧搂住天心无声安慰。他听出了委屈、不甘、仇恨……或许还有几分酣畅……
“哎?我说她,没说你,是吧?别停啊!当心你脑子烧坏,罗绮再也不理……啊!”
林楚凡回首侧目,瞳孔绿芒大盛。
香盈袖青袍之下阴火再起,扶着石壁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