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荔刚满周岁的女孩子虽然乖巧,可是夜里总要吃奶,于是我总是在小孩子哭的第一时间抱起孩子从我的厢房赶去雪荔的房间,如此一来夜里常常睡不了一个整觉,常常和明尧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也曾有几天极其的困倦,哄睡了小孩子,我一上床就睡着了,顾不得跟明尧聊天。
怀揣着对新婚生活的无线憧憬,我幸福的在雪荔家住了下来。
转眼的功夫就到了十天的期限,明尧没有如期而来。
一连好多天,用冥顽石和明尧说话,明尧都没有应答。
我不由得慌乱起来——该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若是出了事,想来必定是他的父母反对了。
又这样失魂落魄的等了两个月,明尧总是劝慰我说会尽快来汴京接我过去。
可每当我问他是什么缘故不能赶来,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要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就跟我说,也许我能帮你呢!”
明尧连连说好。
他总是这样让我没有安全感,让我胡思乱想——甚至很多时候跟他说话都不能及时回应。
我埋怨他,他总是不以为意。
他该不会有了别的女人了吧?
当这个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时,我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
面对我的疑虑,雪荔总是用一种充满怜惜的眼神看着我。
“我看少栋那孩子倒是很好,昨天他还跟我打探你的消息呢!他倒是很想见你,不过,怕你不高兴,我还不敢答应。盈盈,你还是要想开一点——明尧公子虽然富可敌国,毕竟他不是汴京人,不是汴京人就算了,还不是人!他的父母家人又都不支持你们在一起,要是你跟他去了泉州,受了委屈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到时候也太可怜了!少栋这个孩子年纪小,人也单纯,虽然没有父母,可是这个孩子也勤快踏实,他的大弟弟都十多岁了,都能帮上不少忙了,最小的妹妹也有十岁上下,他家大伯也经常帮衬。他家里三家糕饼铺子,怎么也够你花了。你去了就有现成的生意做,无非辛苦点,日子过得下去的!再说他家里人口也简单,那个明尧公子虽说是个人物——他的生母不得宠,家里兄弟姊妹一大堆,他自己性子又未免太软弱,我倒是不害怕你吃苦,就是你去了他家里,难免受委屈,更不要说他父母又是那样的态度。盈盈,你可千万别犯傻!少栋你还是去见见吧!这个明尧公子不见得十分可靠!”
“是少栋托你给我带的话?!”
她盯着我不说话,半晌,又说:“你可别怪我,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算没有郑少栋,我也不愿意看你为了明尧那么伤心。”
雪荔所说正是我心中所想,我听从了她的话,答应她和郑少栋见面。
少栋这孩子带我去买了不少吃食和新布料、胭脂水粉,一并还有金银首饰。
“我还没有答应跟你成婚,你就为我花这么多钱,你就不害怕我骗你嘛?要是我跟明尧成婚了,你花的钱就打水漂了。”
他愣了一下,接着摇摇头:“盈盈姐姐不是那样的人,我跟姐姐都认识五六年了,这一点我很清楚——就算姐姐跟别人成婚了,我也不后悔。”
雪荔有意撮合我跟少栋,经常休息催促我出去跟少栋约会。
少栋带我去各种好玩的地方——年轻人对这个世界总有无限的探索欲和旺盛的生命力。他带我荡秋千,总是趁我不注意把我扬的高高的,直到我高呼求饶,他才肯罢手。
这几天明尧频繁联系我,哪怕是在白天——盈盈,婚房我都布置好了,就等你过来,你来了未免就成婚,盈盈?盈盈?怎么不说话呀?!
怎么不理我了?!
这些天我忙着使唤下人布置婚房,就没有及时回应。
盈盈?是不是生气了?!
我的几个姐姐说要参加我们的婚礼,她们催着我带你回来呢!
我这几天真的有特别要紧的事——但是现在不能跟你说,等你回泉州你就知道了!
什么要紧的事儿说都不能说?!
我一概置之不理,毫无回应——十几岁的我总是对别人抱有无限的宽容,总是以为我对别人好别人也会知恩图报,可是知恩图报者寥寥,多的是忘恩负义之徒。
雪荔对我说过度的迁就就是讨好,我也不想总是无底线的宽容对方一次又一次。
我是真的真的很累了,我不想那么卑微了,不想一个人默默的在夜里垂泪了。
要不是摘不下这个狗屁冥顽石,我一天也不想带了。
不知怎得,这劳什子真是怪了,挂在脖颈上可以自由的活动,可是不管我怎么尝试,一旦试图将它摘下来,这个项链就会通体发烫,灼烧的皮都红了。
慢慢的我也就不再尝试将它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