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风中等出租车的间隙,简乔跺了跺脚,裹紧了脖子上的蓝白围巾,这条围巾还是青草送给她的。
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简乔手下的动作一顿,接着连忙摸出手机拨打青草的电话:她心里猜测,表白被拒、心情极差的左洇今晚一定会拿这人泄气。
青草没接,上了计程车后,简乔又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结果都是无人应听的状态。
简乔眼皮跳得厉害,面色焦急,担心左洇那坏女人现下就拿着鞭子抽打青草。
回了别墅,简乔一路狂跑,直奔三楼迟郁的房间,将门砸得又急又响。
迟郁吓一跳,忙下了床,光着脚丫去开门。
“怎么了?”迟郁快速打量着简乔,“发生什么事了?”
简乔咽了咽唾液,等情绪稍微平复下来,才拉着她去了里面。
“迟郁,有个事,我想拜托你,你一定得帮我!”简乔紧紧攥着迟郁的手,轻轻哆嗦着。
迟郁抚了抚简乔的手背,温声道:“你慢慢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简乔将青草的遭遇和左洇的施虐行径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迟郁,迟郁听后既震惊,又愤慨。
“这妮子现在怎么变得如此坏心?!”迟郁用力捶了一下桌面,眉头紧蹙,“明明小时候很乖巧的!”
迟郁发完怒又要不管不顾地冲去左家,好在最后被简乔奋力拦下。
“你别这么冲动,不然可能会害了青草。”简乔没忘记黎绾之前的警告,再者说左家在荆郡翻云覆雨的能力谁人不晓……
迟郁的太阳穴突突跳着,胸口亦不停地剧烈起伏。
简乔好言好语地劝解了一番,这才使得迟郁冒火激动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
“你我都清楚,左洇的这种行为和做法是非常病态的,”简乔给迟郁倒了杯水,“但是眼下最为紧要的是如何智慧地救出无辜的青草,其他的问题我们可以日后再想办法。”
迟郁抿紧唇,一声不吭,脸色很难看。
“我刚刚其实已经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很温和,不会引发激烈的矛盾和不良后果。”简乔掌心缓缓覆在迟郁的手背上。
迟郁深深吐了口气:“我听着呢。”
“你一会给叔叔打电话,告诉他明晚你俩住在左家,到时你寻个机会,当着众人的面,夸赞一下勤劳会做事的青草,之后再顺嘴一提,就说你别墅那正好缺人,想要她过去伺候,”简乔顿了顿,“你讲这话时,最好眼睛看着你姨妈。”
迟郁沉思片刻,觉得简乔提议的这方法非常具有可行性。
“虽然你只比我大三个月,但行事比我稳重多了。”迟郁呷了口清茶。
简乔摇了摇头,她以往也挺草率鲁莽、意气用事的。
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青草给简乔回了电话。她解释自己在跟左夫人学新的刺绣,所以没带手机。
简乔细细叮嘱青草,要她今晚想办法在左夫人房里多赖一会,如果回了自己卧室,就将门反锁,别给左洇开门。
“她是又要用鞭子抽我吗?”青草神情悲戚,肩膀不受控地抖了抖,“可是躲得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啊……”
“我已经想出了对策,你别害怕,按我说的去做就行。”
“好。”她自是相信简乔。
这晚迟郁辗转难眠,她心里一直在想青草的事。
简乔说,左洇有时下手特别重,抽得青草外裤都渗出了血,日常行动都不便……这种情况下,姨妈不会觉察出一些异常吗?还是说她其实是清楚真相的,只不过在装作不知情罢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迟郁脚底不由生出一抹彻骨的寒意,同时心里又在琢磨,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才使得曾经善良仁爱的姨妈变得如此冷漠?以至于对于左洇的残暴行为也能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三日清晨,吃过早餐,简乔去了龙园庄,用金叶子换了两瓶陈酿。
上午十一点半,她和迟郁开车到荆郡机场接迟父。
中午三人在荆郡机场附近的商城吃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