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鬼攥紧拳头,恨不得上前打他两拳,但对上庆哥警告的双眼后,又讪讪收回了手。那股子气硬是没能下去,就等着某一刻爆发出来。
沈槐一路东张西望,目光落在7人团的脸上,又立马漠不关心地转过头认真看周围的风景,似乎对他们的脸全然不在意。
“看你还能得意多久,赵老三最会玩-男-人了。”
沈槐似是没听到,继续默不作声地向前走。村庄看着离得近,但硬从泥巴路走过去也花了十几分钟。这边地势微凹,像是嵌在海青山里的秘境,周边荒树丛生,村庄不远处是几块黄澄澄的即将收割的冬小麦,附近还有一汪不大的池塘。
几座紧挨着的二层小楼散落其中,远远数着,似有三十多栋。
人走近了,狗吠声也随之响起。
断断续续的,各家各户都亮起了灯。
“赵老三,开门,给你送货来了。”庆哥的手下呈包围状围住沈槐,叫庆哥的人站在门口拍打了几下铁门,没两分钟,就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门开了,一个就穿着白汗衫、蓝色大裤衩,趿拉着拖鞋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后,看见他们时打了个哈欠,错眼望见身后的银发青年,没忍住眼前一亮,往前快走两步,满脸惊喜地露出那口大黄牙:“这个是?”
庆哥看着赵老三的笑脸,伸出五个手指头:“这可是我们特意给你留的,五万块就留给你做男媳妇了。”
赵老三激动地搓搓手,目光肆意地在沈槐脸上、手上乃至下-半-身游移,张扬又恶心。“我都做过你们多少生意了,又不是不知道价,三万块我就要了。”这可真是个极品啊,瞧瞧这脸,瞧瞧这身段,瞧瞧这打哈欠也掩盖不住的气质……等等。
赵老三觉得很不对劲,指着正在打哈欠的沈槐问:“你们玩我呢?”哪个被拐-卖的年轻人是这幅德行?
沈槐傻白甜地露出笑容,顷刻间又让赵老三理智消失。
这么极品的人物,要是能弄-弄,这辈子都值得了。
沈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注意到赵老三开门后,陆陆续续有几家的大门都半开着,从门缝里偷偷过来瞧看。更有两家光明正大地站在不远处看着。
他心一沉:这个叫七里湾的村庄,三十多户大概率都是知情人,抑或是买-卖-人-口的老窝。
庆哥心里也一跳一跳的,但还是笑着说:“他要是留在这了,你还能让他跑了?前阵子送来的人怎么样啊,质量不错吧。”
沈槐脸上的傻白甜笑容落下,一脸不太爽地看着他们两人寒暄,更听到那赵老三的摇头鄙夷:“不太行啊,我正准备再找你寻摸一个呢。不能再便宜点了?你要是出三万我就收了。”
“诶看你是老顾客了,三万就三万,我还是给你现金……”
“……”
两人就这么丝毫不顾忌地交谈起来。
为了不打草惊蛇,更为了彻底找到这个所谓庆哥的上线,沈槐乖乖地进屋,看着他们锁了门然后在院子里称兄道弟地聊起来,还准备整一杯喝喝。
真是胆大又猖狂,丝毫不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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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这时间,沈槐在这房间里转悠了一圈。门窗较为老式,靠南处有一扇用铝合金做的防盗窗,房间里摆放着一张一米八的双人床以及一个衣柜,其他的再没别的什么。
他打开衣柜门发现里面垂挂着两套衣物,一套已经泛黄的男式背带裤和一套休闲装,仅凭材质和大小能看出这并不是门外赵老三的服饰。
沈槐比划着大小,觉得约莫是个172左右的男性——可能是个初高中生,也可能是赵老三的晚辈。
错眼间他看到些什么,死死盯着背带裤脚未洗净的血迹,心里莫名难过起来。
这绝不是赵老三的晚辈,这个年轻人或许已经遭遇毒手。
这群该死的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