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撇嘴:“你们都不在,我去公司也无聊……”
“我们在公司的时候也不见你过来。”老大吐槽,然后挥挥手,“你没事就先歇着吧,我这局地主又得输了……先休息几天,大伙儿也都不想上班,干脆15过后再上班吧。”
沈槐:“……还是你厉害。以后人家问起我在哪个公司上班,我肯定得说在某个夕阳产业,一个月上三天班……”
老大撇嘴:“一个月就三千,一天超过三小时班那都是剥削人。”
沈槐挂掉电话,不想跟老大这个富二代说话——他可是个心系天下有追求的人。正想着呢,就接到了周谠的电话,一接听对面就道:“刚刚你在和谁打电话吗?显示对方正在通话中。”
沈槐没在意,点头:“刚和老大,我们老板聊了聊工作上的事。对了时代中心火灾是怎么一回事?”
“老大”两个字传入周谠耳内,他静静思忖两秒发现仅有一个单薄的印象后,才略微放下心来,看样子和沈槐的接触称不上多——毕竟一天24小时,沈槐有25小时都沉迷在凶案中。
火灾的事情并不复杂,周谠三言两语就说清楚其中的缘由——子净的父亲欠新娘两条命。
十五年前新娘八岁,子净的父亲因为醉酒开车带走了他自己、他妻子和当时手牵手的一对恩爱夫妻,除了子净因为调皮拿着气球而躲过了一劫外,这场车祸直接摧毁了两个家庭。
当时的子净和新娘都成为孤儿,进入孤儿院讨生活,而孤儿院的不远处就是一座寺庙,主持看子净有佛性并将他养在身旁,长大成人后成为一名和尚。
新娘则一路磕磕绊绊,靠着不服输的精神和韧性成为了小说里的杂草女主角、影视剧的新锐明星,嫁给了一个家产丰厚的富二代。
至于那名恶意纵火的人,不过是脑子有疾的私生饭背后有人推波助澜罢了,想着让新娘的夫家厌弃她,觉得她是一个没福气的女人。
结果下手不够稳妥,大晚上宴会厅灯光全熄的情况下,放火的地点刚好是厚厚的易燃窗帘处,半米处还堆放了几箱可燃酒精,是服务员准备一会儿上菜时用的。
轰隆一下,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彻底将六楼宴会厅烧成一片火海。而默默过来想要见证新娘幸福的子净见状,便准备疏散人群救走新娘。
当时的情况十分危急,往日里许诺山盟海誓的新婚夫妻此刻也直接分道扬镳,新郎早已跑得不见人影,只留孤零零站在原地的新娘——穿着拖地婚纱的新娘。
最后的结局自然可以窥见——为了保留住新娘的最后一丝体面,子净选择背起新娘和那拖地婚纱,带着她穿过拥挤的人潮与火海,朝着求生通道而去。
“那子净最后为什么会死在六楼?”沈槐问,这也的确是他一直疑惑的点,毕竟新娘能活着,也代表子净能活着。
周谠沉默片刻,才说:“做笔录时新娘表示她当时活了下来,但……她没看见新郎,所以祈求子净上去寻找。”
因为年幼时父母欠下的那两条命,慈悲的子净又再次迈进火海,然后再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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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半晌后,沈槐没忍住轻轻撅起嘴,十分不开心:“那新郎呢?”
“他早就逃生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大晚上吃了一个恶心的过期食品,虽然吐出来了,但滋味还留在嘴巴里,时不时就能回想并再次品尝到这糟糕的味道。
知晓沈槐的不开心,周谠转移话题说起了一些开心事,比如:“海城的野生动物保护区新引进两只老虎,听说野性十足,你要去看看吗?”
沈槐还沉浸在子净师父的案件中不能自拔,暂时拒绝了周谠的请求,但他这话还没说两天,在公交车里他就看见了肢体残缺得不要不要的一位可怜亡灵——自称户外探险员的一名男性摄影师,他自爆是在野外拍摄老虎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惹怒了老虎,然后被吃掉了。
沈槐勇敢地看着这名摄影师,咽了咽口水,问:“海城野生动物保护区刚引进的两只老虎?”
摄影师点点头:“你也知道吗?我听说野性十足,所以特意做好防护措施去拍的……可惜了,也不知道我的摄像头摔坏没有。”
摄影师看着就是一位很乐观的人,这会儿还在惦记着他的照片,这会儿也贱怂怂地看向沈槐:“我可以先不投胎,先跟着你么?我千辛万苦拍的照片我还想见识两眼。”
沈槐没忍住白他一眼:“你死了,那两只袭击你的老虎肯定也保不住了。你是怎么拍的照惹怒了它们?”
摄影师无辜:“我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