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监控录像中听不太清楚他们说了些什么,只能看到女士掏出手机像负责人展示什么,这估计就是负责人所说的合照,随后女士拿走了摄影装备。
沈槐微微侧头看向身后的朱成,想知道这个陌生的女人他是否认识,但朱成也思考了半天,才有些迷糊地回答:“有点儿印象,我记得我给她拍过专题照片,但是我们不熟啊。”
有些话不能在这里说,所以他们麻烦工作人员导出这两段监控录像视频,走出了野生动物保护区,随后在外面找了家简单的中式菜馆,去了小的包厢,继续思考刚刚的案件。
沈槐这会儿肚子也有些饿,他一边点单询问周谠的口味和偏向,一边朝朱成点头,示意他自己说。
朱成说:“我是八月中旬来的海城,原计划花费一个半月的时间拍摄有意思的作品,顺便也歇歇脚。你们可以搜搜我的微博,我的摄影作品一般都分为三个专题:自然之美,人性之美,建筑之美。”
“不过我拍自然多一点,花也好草也好,食肉猛兽也好,温顺小动物也好,我都拍。”
“人性之美这个专题我拍的都是无意间闯入我的镜头的陌生人,当时这个陌生女士就闯入了我的镜头,我比较喜欢和人聊天嘛,所以当天下午和她聊了很多,天南地北什么都聊。”
“她叫刘丽丽,29岁来着,以前有过一段不太愉快的婚姻,目前单身。当时我看她好像很不自信,话语中也比较消极,还提到自己这么多年都没两张好看的照片。所以我当时特地给她拍了一组人像,你们现在应该还能搜得到。”
“除此之外,我和她好像就没联系了,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是我的女朋友。”
因为周谠看不见亡灵朱成,也听不见他的声音,所以朱成说完后沈槐这时候就会一边润色他的语言,重新组织语言讲给周谠听,顺便提出自己的疑问。
“按照这样来讲,朱成和刘丽丽认识还不到两个月,相处还算乐观,无法确定刘丽丽的作案动机——更何况我们也无法确定她就是嫌疑人。”沈槐认真思考着如今的局面,呶呶嘴望向周谠。
周谠目光落在一侧,询问:“除了刘丽丽之外,这两个月以来你和谁接触的最多?谁最有机会接近你的衣物?你和谁发生过激烈的矛盾或争吵吗?你们即将公布录取结果的全球摄影比赛中有谁最厌恶你……”
周谠结合目前的猜测和所见提出一系列合理的问题,随后等待沈槐的反馈。
等朱成说完后,沈槐才道:“他说这两个月来他基本没和熟人接触,只聚过两次朋友组织的餐,相处最多的应该没有,毕竟他连家都很少回。而在11日前夕,他也不太记得有谁接触过他的衣物,毕竟他擦肩而过的陌生人有很多。”
“最重要的是他说,参与全球摄影比赛的摄影师心胸都还算广阔,至少不会因为简单的口角就制造这所谓的动物袭人案。”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道:“所以还得从刘丽丽查起。”
毕竟她是第一个最先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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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丽丽的相关资料很好找,她不算是一个幸福的人。
刘丽丽老家在海城的某个重男轻女严重的乡村,她高中没读完就出来打工赚钱,做的餐饮行业,20岁就在老家人的介绍下嫁给了一个普通的厨师,两人一起生活了三年多,随后离婚。
因为这三年来两人一直没有孩子,在老家议论很大,刘丽丽也因此去了多次医院,检查出自己的身体不易受孕。
因为这,两人离了婚,刘丽丽不易受孕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乡村,她开始找不到对象,主动谈又生性较为含蓄,更是不敢踏出那一步。
毕竟从小接触的老旧封建思想都告诉刘丽丽:女人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她不知道正确与否,只能埋怨自己不争气。
只敢过年回老家怕受议论的刘丽丽就在海城肚子租房生活了五年,在她28岁那年她前夫又离婚了。
因为他再娶的妻子还是生不了娃,这下两口子去医院检查——发现男方身体也有很大问题,精-子-活-性-很-低,很难让人怀孕。
但刘丽丽前夫的现任妻子脾气较大,也有自己的主见,当即就与男方离婚。这下男方就将主意又打在了五年没结婚的刘丽丽身上,认为他们两个比较般配,想复婚。
刘丽丽不愿意,却也没有能力去摆脱这死缠烂打的一家,这一年来她在纠缠下便一直郁郁寡欢。
遇到健谈热情又长相硬朗的朱成时,正是刘丽丽再一次逃脱前夫纠缠的时刻,她误入镜头,得到了一份散发着热情与明媚阳光的午后畅聊礼物,更得到了一份精心拍摄的人物照片。
“前夫?”沈槐思忖,“他现在的踪迹可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