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诶了一声:“诶我都是对事不对人的,不过像我这种已经不多了。”他自夸起来,脸上都带着笑意,“快吃吧,吃完我们守株待兔。”
周谠:“……”
好像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迟钝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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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半两人便蹲在了楼道口打着哈欠等待着王君的晚归,中途有隔壁的邻居开门出来准备下楼扔垃圾,还被两人略微吓了一跳,担忧地看了眼楼道口的监控录像,才好奇地问道:“你们找王老师干吗啊?是孩子要补习吗?”
仔细想想好像也就这个比较靠谱……但是这两人瞧着这么年轻,孩子不至于是上高中的年纪嘞。
沈槐笑眯眯地摇摇头:“我们找王老师有点儿事。”
“哦……那你们慢慢等,他估计马上就回来了。”说着进电梯时,邻居还回头看了好几眼,好奇地想知道是什么事。
再次听到电梯门叮咚的声音,沈槐哈欠连天地望过去,就见王君终于回来。他一身朴素着装,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左手上提着蓝灰色的朴素帆布包,里面鼓鼓的,怀里抱着一沓数学试卷,右手勾着一碗排骨莲藕汤,香气已经逸散出来……看样子,像是给吴纤纤带的。
“你们……”王君正艰难地从口袋里掏钥匙,结果一抬头就望见守候在大门口的两个熟悉的人影,不由失了血色,往后略退了一步。
他怎么都没想到他们会直接找上门来,毕竟在他印象中,没有确凿的证据警察是绝对不能入室搜证的……而他又自认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吴逸梅已经死了16年了,谁又能把他再和吴逸梅扯上联系?
“你们已经打扰到我的生活了。”王君站在门口没有打开房门的意愿,只冷冷地和两人对视,抿嘴倔强,“如果现在还不走,我要投诉了。”
隔壁门的房门咔嚓一下打开,探出中年妇女的头,对八卦的好奇和对王君老师的担忧让她不自觉参与进来,询问:“王老师,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王君温和笑笑,摇了摇头:“没什么,两个年轻人不懂事,您先歇着吧。”
“哦好好,有事您大喊一声哈,我们家里人都在家呢……”
王君谢过好意,等妇女关门后一行三人又僵持在门口。
周谠从口袋里掏出入户搜查许可令正放在王君面前,语气严肃神情认真:“我们接到匿名举报电话,依法依规入室搜查证据,如果王老师有任何不满都可以去投诉我们。”
“但现在,我们必须要进去。”周谠认真地说,“我们本可以下午直接破门而入,但一直等到现在你回家,就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面前的人沉默了很久,手里提着的帆布包都像是无力地垂在指尖,只用单只手指拎着。他神情晦暗不明,只是问:“为什么会怀疑我?”
他本来想下班回家后问询吴纤纤,因为他怀疑警察口中的“匿名举报”是吴纤纤的手笔,但他又怎么也想不通她是如何做到的。毕竟她接触不到电子设备,更接触不到大门口,无法向人求救。
甚至她因为十六年前的惊吓和这些年的变故,患上了失语症,是绝对绝对不会将事情泄露出去。
更何况,犯下罪孽的人……明明是她。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沈槐拽了一句古谚语,鄙夷地看着王君,“有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内心其实黑得不行。”
“是吗……你又凭什么这么说我。”王君不想在门口与他们大声争执,也不想说些有的没的,他只是不想把邻居都吸引过来,至于所作所为……他又有什么错,他做错了什么?他只是想得到这么一份卑微的爱罢了。他没有多说,只是打开了房门。
入目是全一片的黑暗,一点儿亮光都没有。
就像里面没有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