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也给你许个愿吧。”骆冰清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湖水的清新空气说。
“是吗?”陆新淮也站了起来。
骆冰清闭上眼睛,很虔诚地看着湖心,然而睁开眼说:“不,我还是写下来,你带笔了吗?”
陆新淮有随时签字的习惯,他真的带了,从口袋里拿出来,骆冰清拿过笔,想找一个地方写下来,她觉得还是写在椅背后吧,不容易丢失,也不容易被人发现,于是在椅背后,她用力写下几个字。
陆新淮的第一反应是,小学生守则,不要在公共场所乱涂乱画,但想到对方是在许愿,觉得没事儿。
笔尖在椅背上留下沙沙的声音,陆新淮心说,笔芯应该是报销了。骆冰清还嫌笔尖太钝,写不下去,然后用力太猛,最后一个字没写完,啪的一声,笔骨折了。
听着残忍的声音,陆新淮还是心疼了一下,毕竟那支笔是宾夕法尼亚大学一位他很尊敬的教授相赠的,就这么折了。
“贵不贵啊?”骆冰清拿着骨折的笔问。
“超市随便买的,没事。”陆新淮就像看着闯祸的孩子,还哄她,你没闯祸。
不过他还是很好奇:“你给我许的什么愿啊。”
骆冰清得意地说:“一个小小的愿望,那个,你暂时不能看。”
“我还真想现在看一下。”陆新淮打开了手机电筒,准备一探究竟。
“唉,”骆冰清连忙拉住了他的臂膀,“你这人怎么这样,愿望看了就不灵了。”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陆新淮觉得这个愿望可能是戏谑他。
“告诉你也不灵了。”
“那很抱歉,改天我亲自来看看。”
“陆新淮,”骆冰清忽然很认真地说,“你想看也行,等我某天离开这个世界吧。”她挺认真的,因为这是书的世界,她和系统探讨过,完成最终目标,她会回到原世界。书中她唯一还有念想的人可能只有陆新淮。
陆新淮就好像被惹怒了一样,眉眼敛起,脸比湖里的月光还冷白:“你怎么回事,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骆冰清没想到陆新淮竟然会变脸,虽然并不显眼,但是比起以前来,这就是很明显了。他的脸又不是真正有怒言那样,而是一种对她的不忍,就像老师看见不成器的学生那样,想骂她又拼命忍住。
“话都说出来了,你还能对我怎么样?”骆冰清只能耍赖了,谁还不会变脸似的。
“是我的问题,夜深了,早点回去休息吧。”陆新淮微不可察地叹息,忽然变得消沉起来。
他移动了身子,准备往回走,脸上也渐渐染上了些许暖色:“你知道,我比你大几岁,肯定死在你前头的。”
骆冰清沉默了下,抱怨说:“你这人,连开玩笑都不会,真没有意思。”她也懒懒地往回走,故意蹿到了他的前面。
两个人又走到了一起,好像把刚才的事情忘记了。
回去路上,骆冰清终于问起:“陆新淮,你前面不是说想到维护我形象的方法吗?”
陆新淮这才想起正事,马上说:“我想去请求下蔡导的意思,如果他肯愿意帮助我们,替你发微博,我觉得能够为你争取不少名誉。”
“我也正有此意。”
“我可以去当面说一下,我猜开机宴应该快吃完了,我看看蔡导晚上有没有时间,约他谈一谈。”他再次看了看手表,八点二十三,如果现在回去九点差不多能见到蔡导。
“大导演开机宴不得喝酒,你晚上能谈到什么,聊喝酒还是聊解酒。”
“可以聊聊杜康。”陆新淮隐隐担心事情拖得越久,越对冰姐不利。
恰好这时,骆冰清的电话响了,来电正好是蔡诀,她很意外蔡诀这时候会想起她,接通电话,蔡诀的声音很干脆,好像并没有喝酒,而是直接开门见山:“冰姐,现在方便说话吗?”
“蔡导您请说,我没事。”
“知道你心情不好,没有过来参加开机宴,我正好想征求下你的意见,我准备发微博澄清你的事情,我会准备一下,明天吧,你觉得行不行?”
骆冰清笑着说:“蔡导,求之不得,那个麻烦你该骂骂该说说,不要藏着掖着,要让小人无处遁形!”
“我很少发微博,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的忙,但是你放心,我晚上会写好草稿。”
骆冰清没想到蔡诀这么慎重,马上说:“蔡导辛苦了,改天请你吃米其林。”
蔡诀那边传来吃吃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