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陆新淮的脸颊已经染上了淡淡的红潮,他眼眸抬起,视线始终停留在骆冰清的脸上,没有移动一寸,安静而又执着。
而他明朗的五官,在暖色灯光和烛光的交相辉映下,显得犹如一座大师精心雕琢的雕塑,有光亮也有阴影,表面立体自然,线条温润如玉。
骆冰清感觉心跳漏了半拍,她没想到陆新淮竟然主动表白了,这是她一直都期盼的场景。然而今天,她笑了笑:“哎呀,愿望说出来,就是假的,来吧,先把蜡烛吹了。”
陆新淮却越发较真:“冰姐,我是很认真的。”
“先吹蜡烛,吹完蜡烛再说吧。”
“冰姐,如果你不相信我,这个蜡烛我就不吹了。”
“嗯,吹完蜡烛,你再认真和我说一遍好吗?”
陆新淮被激发了骨子里的血性,他必须让冰姐认定他是真心实意的,他怎么可能会将感情的事当儿戏,他马上就吹灭了两颗蜡烛,并且打算再次认真地表达自己的态度。
然而,下一秒,天—塌—了!
这大概是陆新淮这辈子都不愿看到的画面,客厅里突然唱起了生日歌,不是机器唱的,而是一群有血有肉的同事,也不知从什么地方,一群人推着一辆蛋糕车走了出来,璀璨的灯光在无情闪耀着。
像鬼火!
ohno,一群人向他走了过来,脸上是所有生日现场都出现的微笑。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啪,啪,啪,彩色丝带喷洒了出来,从陆新淮的头顶铺天盖地地飘落,他的头顶,肩膀,胸脯,被染上了五颜六色的色彩。
然而陆新淮的后脊一直僵在那,他整张脸几乎是麻木的。
唯一庆幸的是他极度尴尬的表情在昏黄的灯光下不会被人看清,但依旧屋漏偏逢连夜雨,下一秒,客厅里的灯不知道被谁打开,灯光通明,他觉得自己可能要崩溃了。
啪,庆幸的是,他刚刚许过愿的蛋糕,被人狠狠地拍在了他的脸上。
“喔……”现场发出了整齐的惊呼声。
拍蛋糕的同事不是别人,就是齐东川,齐东川好像和陆新淮有仇似的,拍上去之后,还在他的脸上□□了几下。
而旁观者知道,他不是有仇,而是事先得到了冰姐的指令,要在他脸上揉三秒。
陆新淮必须要感谢这位可爱的同事,让他尴尬的表情埋没在奶油里。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各位!”骆冰清喊了一声。
恶作剧终于停了下来,蛋糕从陆新淮的脸上慢慢地往下坠落,如雪在崩。
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看着陆新淮的样子,骆冰清又心疼又好笑,她还是格格地笑了出来。
现场一班看热闹的也跟着哈哈大笑。
其实这班看热闹的,今天也遭受了剧烈的心灵震荡,他们得了骆冰清的指令,等陆新淮吹灭蜡烛就一起出来祝福,但是万万没想到,陆副总竟然表白了,他们一时瞠目结舌,第一个想法就是太震惊了,下一个想法就是太勇敢了,他们更加佩服陆副总了,真男人!
只有林佳靖表现得特别淡定,因为她早就发现了两人的秘密,有一次冰姐对陆副总说“今天晚上再来一次”,她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因此在此时此刻,她觉得她有一种先知者的得意,你看你们还蒙在鼓里,就我,都不稀得告诉你们。
骆冰清拿起了一块抹布,打算给陆新淮的脸擦拭干净,大家都看在眼里,冰姐真是好暖。刚擦掉陆新淮脸上的一块奶油,陆新淮就说:“冰姐,我来吧。”
他觉得这种场合不能让冰姐难堪,伸手去夺骆冰清手里的抹布,可偏偏,他眼睛看不太清,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
“哦豁!”所有人都尖叫得起了鸡皮疙瘩。
陆新淮连忙放开手,他彻底地崩溃了。
骆冰清擦了几下,又觉得陆新淮身上都是奶油,有点过意不去,就说:“刚才谁这么狠心,带陆副总去清理下吧。”其实她今天给出的任务是抓一手蛋糕糊在陆新淮脸上,竟然变成了一整块蛋糕。
齐东川当下就拉着陆副总到了洗手间。
他细心地帮他擦拭干净,陆新淮看了看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冷声说:“东川,你绝对是故意的,回去你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