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穿好衣服,福凝没什么感觉,白可却累出一身汗。
洗一个菜山,都没这个事累人。
因为要憋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换好衣服后,福凝坐在草垛上,双手搭在膝盖,小腰板挺直,模样乖巧。
“姐姐,我要为你重新束发,若有不舒服,与我说一声。”他提醒。
福凝点了下头,额前的碎发荡开一个弧度,又柔柔顺顺贴着额角,一如它的主人,温顺没有脾气,怎么捯饬都行。
白可解开她的头发,三千青丝刚好及腰,她不喜欢累脖子,发型往往素得很,皇帝一大堆一大堆赏的金银珠宝,到了她那儿,基本就是生灰的命。
她生于至高荣华,又不被荣华所困。
少年手法轻柔,感受得出有丝生疏,却又有条不乱。
福凝这时候才想起问。
“白可,你怎么会束发?”
少年轻笑,“姐姐,我的头发都是自己束的。”
福凝,尴尬。
虽然都在皇宫长大,可并非人人都像她一般,四肢不勤,平常小事都不会,如果离开了伺候的宫人,她可能会立马废掉。
白可手法灵活,很快弄好一个整齐漂亮的男子发髻,再套上玉冠,用簪子固定住。
头发都束了上去,显得福凝越发娇小,脸蛋圆润可爱,清爽利落,隐有几分少年气韵。
白可又打开雕镂镶嵌的胭脂盒,里头的脂粉都呈深色,并不鲜艳明亮,在手背试了试颜色,才小心翼翼往公主脸上涂抹。
福凝对他有全然的信任与纵容,就算他是个男子,懂不懂女儿家的脂粉还不知道,也能保持一动不动让他涂抹,没有一丝抗拒。
白可神情专注,半晌,撤了眉笔,细细端详她的面容,唇边噙出笑意。
“好了。”
角落放了盆清水,福凝跑过去低头一看。
黛眉描粗如飞剑凌厉,眼窝和鼻影加深,五官变得立体,雌雄莫辨,又因着发型与服饰的原因,看起来就像是个俊俏可爱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