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后。
a城冬天一年比一年冷,晚上骤风刮得猛,几片树叶打在车窗上,隔着玻璃啪啪啪作响。
高速行驶车渐渐慢下来,最终停在一扇黑色大门前。
站在门口许朝一见到车,长舒一口气朝车门走去。
司机打开车门,从车里缓缓迈出一只男人脚。
黑色西装裤没有褶皱,延伸至上是同样工整白色衬衫和暗红纯色领带。
许朝走过去,一把搂上男人肩,开口:“之之你可算来了,快快快,大家都到了,就等你了。”
秦郁之抬起眼打量着眼前街道。
他六岁就出国,在德国待了两年,回来以为能常住,结果不到三年,病情复发又回去了满是高大古老城堡城市。
这座城市对于他来说,带着些许陌生。
许朝拍了拍秦郁之,搂着他往里走:“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这间酒吧是性质,环境不似寻常酒吧般喧闹嘈杂,幽蓝灯光混着慵懒爵士乐。
秦郁之淡淡开口:“再说,还没定下来。”
两个人走进最里包厢推开门。
众人脸上或是惊讶,或是意外,一个个全都站了起来。
居然是秦郁之,他不是一直在国外吗,什么时候回来?
陆资一见来人,放下酒杯笑着对来人道:“秦哥来了。”
陆资和许朝,和秦郁之三个人从幼稚园穿开裆裤就在一起,只是秦郁之常年在国外,几人聚少离多,也只有回国才能一起聚聚。
两人知道他近日回国,本来说是提前去接他,结果秦郁之半句话都没说,突然就打个电话说回来了。
秦郁之不喜欢提前说行程,搞得兴师动众一大堆人。
况且也不是头一次回来。
陆资拍了拍座位:“来,秦哥坐这儿。”
周围人忙纷纷起身,给秦郁之让座。
挨在秦郁之旁边一个小男孩儿,一见来人眼睛亮了起来。
他不认识这人,但他会认人。
面前这人光是坐在那儿,气质就和别人自动隔出一条泾渭分明分水线。
要是能勾搭上——
小男孩不动声色往秦郁之身边靠了靠,拿起玻璃杯倒了一杯朗姆酒,拿出自己“不管认不认识先打个招呼”职业素养,扬起甜甜酒窝,冲着秦郁之害羞眨了眨眼睫毛,声音也温柔得恰到好处:
“秦少——”
秦郁之缓缓转头,眼神扫了眼他,落到他手中酒上。
众人纷纷凝滞在原地,被吓到不敢说话。
a豪门圈谁不知道,秦家少爷秦郁之,智商、手段、能力,样样都胜于圈子里同龄人,但天妒英才,给了他优越条件,抽走了他健康。
秦郁之从小心脏就有问题,六岁时被送到国外治疗,拖了这么多年都治不好,平日就没断过药,常人能做事,到他这里却受了百般限制。
比如跑步、熬夜、或者是喝酒,都可能引起病情复发。
在众人紧张注视下,秦郁之缓缓摇头:“抱歉,我不能喝酒。”
小男孩从事这行这么久,只需半秒就从周围人眼神中看出这人不是自己能碰,连忙放下酒杯,快哭出来了:“对不起,对不起秦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