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么凉,甚至比前段时间要更凉,也没有丝毫回暖的痕迹。
秦郁之一时不知怎么办。
真要把阙安锁起来,把人关在屋里不让他出去?除了这个野蛮办法,秦郁之想不到其他能解决问题的方式。
站在阙安头上的团子蹦蹦跳跳看着秦郁之,唧唧唧的像是想要表达什么,但却又表达不出来一般,只能唔唔唔着急的跳来跳去。
正在这时,陈姨忙走了上来,给他披上浴巾:
“哟,这是去哪儿了,掉土里了,弄得这么湿,快去洗洗,这天冷,别再感冒了。”
阙安失神的点点头,心不在焉朝着浴室走去。
秦郁之皱着眉头,在后叫着他名字:“阙安。”
阙安置若未闻,行尸走肉般啪嗒一下关上浴室门。
陈姨哎呀了声:“这是怎么了?”
门里传来水流声,敲击着地板,过了整整一个小时,水流声都没有要停的意思。
秦郁之不住的看着表,心中不禁担忧。
阙安从没有洗过这么久。
十分钟焦急漫长的像是两个小时,他最终还是坐不住,站起身敲了敲门,却没有反应。
秦郁之心下一沉,顾不得其他,哐当一声使劲儿撞上门。
浴缸里的泡沫和水全都漫了出来,阙安安安静静躺在浴缸中,紧闭着双眼。
头发上的水珠沿着地毯往下滴答,融入水中,掉到地毯上,晕出一滩水渍。
秦郁之大惊,叫了两声名字后没反应,连忙裹了条浴巾,把人打横抱起,擦干水珠后把人放到沙发上。
阙安整个人蜷在沙发上,盖了两层薄绒毯,像是要逃避和外界接触一般,裹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小球,正当秦郁之束手无策时,沙发上的人总算有了点反应。
阙安仿佛恢复了意识一般,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嘴里无意识的呢喃,秦郁之隐隐约约听到个别字,以为他说的是“别走”。
他靠近了,仔细分辨,才听出阙安说的是“别死”。
秦郁之一愣,不待他仔细琢磨两个字的含义,手腕猛一下被拽住,接着,手腕的力气却猛的加大,整个人被拽得跌坐到了沙发上。
“陪我。”
少年声音很轻,像是小猫般轻轻挠着秦郁之的心,但声音不可抗拒,像是高高在上的侵略者。
他眼眸紧闭,仔细一看能发现眼尾发红,呼吸平稳,手抓着被褥边角不肯松开,像是溺亡的人抓紧岸边稻草般用力。
秦郁之拗不过少年的力气,坐在沙发一侧,伸出手给阙安掖掖被角,满是心疼道:
“我不走,你乖点。”
掖被角时,他不小心触到阙安冰凉的手指时,一股带着颤意的力道把他往下一拽,接着整个人跌到了阙安怀里。
明明是刚晕倒的人,不知哪儿来这么大力气。
两个人侧着身子,阙安右手从秦郁之腰上环过去,紧紧攥着秦郁之的衣角,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传到他身上。
阙安的体温从来没这么冰凉过,像是刚出冰窖一般,泛着寒气,睡在他旁边仿佛都能被寒气侵扰一般。
秦郁之刚准备挣扎起身的动作停了下来,贴近阙安,双手握住他的手:
“你身体越来越凉了。”
阙安轻笑了声,把头倚在秦郁之肩膀上,学足了以前的样子,声音十分无害:
“你摸摸我,就不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