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安唔了声,似是觉得不太自在,动了动身子,转头问秦郁之:
“那你呢?”
秦郁之拉过椅子:“我看着你睡,不走。”
阙安轻轻摇头,从被子中伸出手,拽着秦郁之的小指,声音孱弱道:
“你陪我睡。”
床上的人没了平日的嚣张张狂,换了睡衣被柔和的灯光笼罩,看起来格外脆弱,秦郁之心又抽了一下,忙道:
“好,一起。”
秦郁之上了床后,被阙安整个抱着,少年长手长脚,抱着秦郁之像是抱着
个人形抱枕,蹭了又蹭。
秦郁之看着怀里的人,思绪万千。
许是平日两个人接触时间太多,距离太近,反而没有时间观察阙安。
阙安一直像个行事乖张的小孩一般,用着自己的霸道和张扬宣誓自己的固执,做事不拐弯,凡是认定的一定要拿到手,秦郁之自从捡到他以来就是以养狗的身份来看,一直转换不了身份,即使他现在变成了人,那也是把他当自己养的宠物来看。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已经逐渐变得不一样了呢?他纵容着阙安的任性,阙安每次得寸进尺亲他抱他和他一起睡时,他总想着权当带孩子了。
可是哪有站起来比他还高的孩子啊。
他心里抑制不住有些发酸发软,阙安心思粗的跟渔网一样,撩过的话做过的事转身就忘,一个劲的往他身上蹭,像是温水煮青蛙一般,他逐渐在这样的攻势下失去了知觉,不自主有些沦陷,自己却又没法避免。
两个人之前刻意被他拉远的距离,轻而易举被阙安打破。
面前这个人毫不设防的闯入他世界里,轻而易举打破他的生活,入侵他的领地,改变了他的生活习惯,慢慢的他的行事风格,思维方式也被他带偏,到现在不知不觉已经回不去了最初的生活状态。
秦郁之头一遭体会到这种心烦意乱的感受,像是一根根小刺扎在他心头,不痛却有些痒,想要去拔却拔不出来,如影随形让他无法忽视。
阙安睡了差不多一天一夜,晚上的时候他醒了又睡,迷迷糊糊到了白天才差不多睡着,极不安稳的样子。
秦郁之跟着他折腾了半夜,隔一个小时就量量体温,直到看到体温计上的温度显示三十七度,慢慢降下来后,这才放了心,也撑不住睡去了。
他比阙安还晚醒来,刚一睁眼就见阙安正垂着头坐在床头,目光低沉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郁之撑着身体起了身,顾不得其他,第一件事就是想去探阙安的额头。
手触到额头的一瞬,秦郁之微微放下心。摸上去倒是不烫了,为了确认真的是不发烧了,他又拿出体温计量了一遍,发现体温已经降到三十六度多。
估计是晚上没睡好的原因,秦郁之声音略有些沙哑,叮嘱阙安道:
“药记得按时吃,烧退了就好,这两天的饮食我都叮嘱刘姨了,你自己也注意着点,记得别吃冷的凉的,也别吃辣的,不差这两天。”
阙安最爱大冷天吃冰棍,秦郁之说了好几次都止不住。
阙安没回话,看着秦郁之,眼神像是要把人看进心里。
秦郁之心中一跳,望着阙安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他皱眉重复了遍:
“你听见了吗?”
阙安垂下眼,微微转过头,附在他耳侧。
正当秦郁之以为阙安想要给他说什么时,阙安猝不及防的在他耳垂边落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