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男人站起来,身形料峭瘦削,却端正挺拔,加上身高腿长,远看就是一棵迎风招展的小白杨。
这大街上瘦的人多了去了,沈星星就奇怪,同样是瘦,为什么有的人看起来像干瘪的豆芽菜,有的人却是临风恣意的白杨树?
人和人的差别真是大啊,她由衷感慨赞叹。
少年突然偏头,仿佛不敢看她,脸上还带着些面红耳赤的窘迫狼狈。
这种反应落在她的眼里,被误认为是青涩的少年陡然见到漂亮女人,自然流露出的腼腆赧然。
她不着痕迹地勾了下唇,自信心莫名高涨,又仗着这男孩看起来年纪不大,越发肆无忌惮地逗:“嗳,姐姐问你话呢,问你从哪儿来的,怎么还不搭理人啊?”
黑衣男孩站着没动,似在思虑什么问题,不一会儿,才又侧眸过来。
依旧不说话,只竖起大拇指戳了戳自己的胸口。
“……心?”
沈星星迟疑猜测,而后灵光一闪,将这个动作过度曲解:“你不会是想说,你打心里来的吧?”
“?”
女人为自己的幽默笑眯了眼,跟个女流氓似的,言语暧昧的继续调戏他:“那你是从谁心里来的?妹妹的,还是姐姐的呀?”
“……”
许燃一言难尽地睨着这个女人,突然为自己刚才那刻的好心懊悔。
他无声抿唇,拉着肩上的吉他包带,本想忍了这口气,转身走算了。
却在抬脚的瞬间,又莫名其妙地回头。
“这位姐姐。”
顺应她的自来熟,他冷淡叫了声,缓缓开口:“我只是想提醒你。”
他没再指着自己的胸口,这次隔着远远的距离,指着她的,而后静默了一秒,才懒散地说了句——
“你好像忘了穿内衣。”
嗯?
沈星星脸上明媚轻浮的笑还没撤,就那么傻兮兮咧着嘴,循着他的手指,低头瞅了自己一眼。
而后,整个人仿佛冻坏了的冰雕,‘砰’的一声。
碎在了原地。
“——淦!!”
窗户被‘哐当’一声甩上的瞬间,许燃听到她爆了句粗口。
不知怎的,他忽而弯了下唇,心头掠过一丝模糊的畅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