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
扶姣便催他快去洗漱,陪她下棋。
时辰算不得晚,李承度若有心,不到一刻钟就能结束一局。所以即便已经定下明早就去攻打骁邑的部署,他依旧嗯声应下。
待他离开,扶姣翻身下榻,直接赤足落地,踩在栽绒毯上,慢慢摆上棋盘,丢了颗香丸当糖豆含着,边把卷起的栽绒毯边缘摊开,直至铺了小半的帐篷才停下。
她还蛮喜欢躺在这毯上的,要不是这时节地面仍算凉,夜里都想睡这儿。
毕竟这帐篷里搭的榻实在太小,都不够她滚来滚去。
将李承度特备的暖盆移远些,一切准备就绪,扶姣就坐在棋盘旁等李承度,难得像个乖宝宝般,正襟危坐。
李承度带着一身水汽回来时,差点当自己花了眼,随后就对上小郡主雄心勃勃的目光,“我这几日看了好几本棋谱,拿杨保保练了多次,一定有进步,说不定能打败你。”
“然后?”他不紧不慢问道,同样坐上栽绒毯,正对扶姣。
“然后你就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至于是何要求,扶姣现下还没想到,先约好而已。
李承度应允,“好。”
言语间,他给扶姣取来披风,帮她慢慢系好,俩人各自捏起黑白棋子。
每每对弈时,扶姣都拒绝让子,总道那样不算真正的赢,今日也是如此,不过一般都是她执黑子先行。
长发随手挽成极为舒适的发髻,大半都松松垂在身侧,秀眉微蹙,覆了层薄薄水光的唇因沉思被轻咬成淡红。李承度的视线从那唇畔一带而过,落至扶姣露出的手腕,霜雪般冷白,隐约可见其下的青紫脉络。
扶姣认真下棋,想赢过李承度一场。但他只将这当做临睡前的放松身心之举,每落一子后并未深思棋局,反而更多在欣赏面前小郡主凝思苦想的模样。
即便如此,李承度依然逐渐占了上风。
他的风格一如既往,起初总在人毫无察觉时掌控全局,布下天罗地网,待占了绝对优势后就开始汹汹逼人,每一子落下都带着杀气,覆灭对手一堆棋子。
眼见又要重蹈覆辙,扶姣有些急,额头竟渗出汗来,咬着唇,露出掺杂着懊恼、郁闷、委屈的神色,不知是气自己,还是气别人。
她思索良久,终于要在某处落子时,耳畔忽然传来极轻的笑声,让她动作滞住,下意识抬首,“怎么了?”
难道这一步会让自己全军覆没?扶姣视线不由在棋盘上逡巡一圈,怎么看都觉得这一步能缓解压力,是目下最适合的落子处,可是……难道是陷阱吗?
她因李承度不明意味的笑生出迟疑,犹豫不决,想下又不敢下的模样令他轻咳一声,“并无其他-->>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