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姣被抵在门边,过于热烈密集的吻让她呼吸有些跟不上,双臂挽在李承度肩后,几度使力试图将二人分开,都被他温柔却又强势地止住。
虽然小别重逢他这么主动令她很满意,可是……这也过于热情了,扶姣感觉心跳如鼓,浑身几乎使不出力。原来被吻到瘫软是确实存在的事,正如她此刻,双腿一软倒在李承度怀中,被他拦腰抱住,纤长细白的脖下意识后仰,被他顺势而下吻去……
“啊……”她发出了猝不及防的轻呼声,滚烫的唇随之停在锁骨间,李承度动作顿住,耳畔传来他沉重的喘息声,似在慢慢平复。
不知怎的,这声音令扶姣脸颊耳根更红了。
应当是他的气息太热了。扶姣为自己找理由,眼睫眨动如双翼,飞快扑闪,“你很不舒服吗……?”
难得见到她含羞带涩的神情,如花儿盛放极妍时,被人轻轻触碰花蕊时,那微微颤抖的风姿,诱人沉沦。
再过两个月,小郡主就正式满十七了。李承度想到这点,素来从容不迫的性情竟第一次生出丝丝急促,想要此刻就挥军北上,一鼓作气直捣黄龙,拿下洛阳。
他和小郡主做过约定,在他拿下洛阳后,她便嫁与他。
诚然,李承度很了解扶姣,知道小郡主仍是顽劣孩子心性,成亲一事在她心中分量不重,光用这个承诺,也不可能栓住她。
但他的目的并非就此锁下她,只是步步依所想而行,成亲,是极为重要的一步。
因此,即便此刻再情动,李承度也在失控的边缘制住了自己,道了声无事,垂眸便对上小郡主微微怨念的神色,“我还没梳洗呢。”
从骁邑一路行来,纵使途中经常清洗,扶姣仍觉得自己风尘仆仆,容光定然不如以往。
李承度低笑了声,他之所以休整收拾过自己再出城迎接,便是知道小郡主的挑剔,若他胡茬满面不修边幅,她想必不会允他靠近。
显然,她的挑剔不止针对别人。
“我去唤人。”李承度低首帮她整理凌乱的鬓发和衣衫,轻声道。
短暂的失控后,他又恢复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将风范,因这大半年来东奔西走握剑杀敌,指腹间的茧更厚了,碰过耳畔时有微微的痒意。
扶姣下意识躲了下,被痒得发笑,乌眸中仍浸着水色,润润的,引人怜爱。
“你不服侍我吗?”她问。
偶尔他在战事结束后回骁邑,短暂的重逢间,扶姣会缠着令他做这做那,甚至有次叫他在旁伺候沐浴。
隔着薄薄的绣屏,对目力、耳力都极其出众的他而言,无论什么都十分清晰。
李承度全程闭目,只依言为她递去澡豆木瓢和衣衫。
那时尚且心潮起伏,何况此刻。李承度拍了拍扶姣脑袋,“王六他们快入城了,我还有事部署,郡主先行梳洗,安排好后我就来,可好?”
“好罢。”扶姣自认很体贴,方才随口一提罢了,这会儿确实也急着梳洗,“那你要快些。”
自会快些。李承度微微一笑,大步离去。
他明显比以前更成熟了,气势不同不说,身姿亦有变化,似乎更高健了些。即便他在她面前有意收敛,但久经沙场、惯当上位者的举手投足是不同的,蕴着高山巨浪,每道眼风,都含威势。
扶姣发现,以前沉稳从容的李承度她固然喜爱,但如今隐有帝王之威的他更令人……心潮澎湃。譬如最初他抱着她要吻来时,她本是因觉得未清洁而要推拒,但被他一看,就下意识闭上了眼。
她托腮遥望着已经走远的身影,唇畔微翘,眸中光芒闪烁。
仆婢极快备好香汤,红着脸向她禀道:“香汤已备好,娘子,入室沐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