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人美,晚风惬意,怀中的小郡主香软可人,唯独吐出的话语叫人滞了滞。
李承度的神色含着极其微妙的怔然,还有丝丝危险,他问:“郡主是何意?”
“就是明面上的意思啊。”亲过人后,扶姣就顺势抱住他,未能目光对视,也就无从察觉他那点细微的变化,还很是坦然道:“以前和沈峥定亲时,舅母就答应了我,给我修建一座郡主府。日后高兴就见一面,不高兴就拒之门外,养十个八个男宠伶人,不是快活得很。”
说着,似乎意识到最后一句话过于孟浪,不符她的身份,轻咳了声改道:“这也是自古以来,许多公主和郡主都做过的嘛。”
李承度问她有哪几位,扶姣便把史书中所见的合心意的公主郡主道了个遍。其中最叫她佩服的是称号为骁月的一名公主,善作文章,性情风流,以文会友俘获了朝堂大半青年俊杰的心,其中喜爱者就收为入幕之宾。曾有野史猜测,骁月公主的情夫多达二十余人,还不算上那些未为人所知的。
她的驸马亦为当世翘楚,与那些情夫相处甚佳,从不争风吃醋,可见公主驭夫亦有方。
当然,扶姣敬佩她不仅是因她情史风流,更佩服她文采斐然,心性豁达,在幼弟临危受命登基后,她垂帘听政十余年,最后竟还能轻松还权,和驸马并几个情夫一同环游天下去了。
正史上对这位公主批判讥讽居多,所以许多事迹,是扶姣特意去寻野史得知的。
听她得意讲述骁月公主事迹,李承度不知该感叹小郡主好学,还是感叹她从来只挑自己喜欢的看。
她所举的这些例子,纵观史书,皆属凤毛麟角,在她口中便成了大多数。
扶姣半点不觉心虚,依旧神采飞扬,“在听泉先生之前,她就是我景仰之人,本来是想向她学的。”
“但——”她眨眨眼,“在看过听泉先生和她夫君的故事后,又遇见了李承度你,我觉得,只要你一人就够啦。”
“谁叫你这么喜欢我呢。”她笑盈盈和他对视,“如果我多看了旁人一眼,你肯定要伤心的。”
“让下属伤心的主公,不是好主公。”
千人千百种性情,对常人而言,一句“心悦你”“爱慕你”应是最动人的爱语,但对小郡主而言,这无疑才是最能表达她真心的话。
李承度能清晰看到她耳根处的淡粉,那努力昂着脑袋作出若无其事的坦荡模样,像只竖高尾巴在腿边蹭来蹭去的猫儿,分明在表达喜爱,却还是作出极骄傲的姿态。
隐隐盘旋胸口的不悦,竟在这三言两语中消失了。
话语气人是她,但触动人心亦是她。李承度目光深处变得柔软,放在扶姣脑袋上的手下移,随即将人抱起。
陡然升空,扶姣讶异地轻呼了下,“你干什……唔——”
唇被炙热的气息堵住,李承度的吻缠绵又带着丝丝凶狠,慢慢将她架在自己腰间,迫使扶姣不得不伸手环在他脖间,承受这急切的索吻。
汹涌的情感从他的目光和唇间深深流露,每一次呼吸都滚烫无比,烫着二人相触的寸寸肌肤。
扶姣感觉像被烈火环绕,浑身都笼罩在了他的气息之下,十指不自觉绷紧,扣在他肩旁,小小的反抗都被轻松化解,随之而来的是愈发热情的交缠。
他就这样,边抱吻着她,边往屋内走去。
此刻,李承度承认,论掌握人心,他不如小郡主。分明许多事尽在掌控之中,但情绪依旧会随小郡主的话语而起伏。
若说她是故意玩。弄人心,那他也甘之如饴。
既然不会说,那便用身体力行来证明。
…………
日上三竿时,扶姣方迷蒙睁眼,注意到天色后,忽然想起昨夜和奶娘的约定。
分明说了要一早就去找奶娘的,呜——她懊恼地捂住脸,口中嘟哝了句骂李承度的话。
都怪他,昨夜如果不是他闹得太晚,她怎么会这么困!
可是……那样的他有种莫名的吸引力,思及那低沉的喘息和说着“郡主,属下失礼了”的话,扶姣感觉脸颊烫得厉害,边脸红,边忍不住偷偷回想当时情景。
其实,她倒不是很介意二人提前行大礼,只差个成亲的仪式而已,在扶姣看来早晚都会有,无需把它当做阻碍。
反正李承度爱慕她,她也应了只会有他一人,那还有什么可介怀。
偏偏李承度在这方面好似极为坚持,昨夜依旧及时止住了,并还能迅速调整好状态,为她打水洗漱后方离去。
扶姣毫不怀疑自己的魅力,她的美绝无仅有,无论相貌身姿或内里,皆独一无二。所以,肯定不是她的问题,就是李承度太倔了。
隔着帷帐望了会儿朦胧天光,扶姣才发出动静,外室立刻有人走来,口唤小娘子,含笑温柔道:“醒了,饿了罢?婢去做了酥皮奶糕,待会儿先用两块垫垫肚子。”
扶姣一怔,顺势在她臂弯间蹭了蹭,撒娇唤奶娘,问道:“奶娘很早就来了吗?病了怎不多睡会。”
“睡足了时辰醒的,无事。”奶娘深知自家小-->>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