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同魏美人之事过后,清玉就明白了一件事,要在后宫安生立足除却皇上的宠爱,身份地位同样重要。再加上皇上几次三番的在她耳边提起问她想不想晋一晋位份的事。
如此以往,她怎么可能不动心。
晋位份是皇上赏赐的事,可也不能无功不受禄。
闲暇时,清玉借着顺妃房中的小厨房也练了把好手艺,她打小就聪慧,虽然懒散些,可学东西却比旁人快。皇上喜欢吃爽口的食物,她便学了一手川渝菜。
日暮晨昏时,皇上召她去长秋殿,清玉便将做好的小菜仔细分装在篮子里,命伺候自己的冬香和洛萍一人拎着一个篮子。心中想的齐全,到了用膳的时辰便让皇上尝尝她的手艺。
心里装着高兴的事,一路上步履都欢快了不少。
在穿过御花园的路途中,恰好遇到了刚从皇后宫中出来的妍昭仪。
她听说前些日子妍昭仪病着,连给皇后娘娘请安都去不了,今日一见,脸色果然消瘦苍白了不少。
妍昭仪仗着母家荣耀,算是这后宫中顶不好招惹的人,想着前几日才同魏美人起过挣扎,清玉心中定了定神,在人过来时规规矩矩的给她行了个礼。
她今日穿的没有往日那般张扬,只简单的着了一件月白色的襦裙,头上簪的簪子是京外上贡的白玉簪子,这东西价值不菲,却鲜少有人识货,寻常扫过一眼还以为普普通通,毫无特色。
整体装扮的十分朴素,不惹人眼。
妍昭仪穿的华丽,仪态高贵的倚在撵轿上,偏头蔑视,口中发出不屑地嗤笑,便命人继续走。
见她离去,清玉松了口气,扭头看了眼,阵仗之大,不愧是高门阔府出生的闺秀,身后跟着伺候的宫女太监拢共都有数十人。
冬香见她目光瞟向远处,屹立着迟迟不动,提醒道:“主,该去给皇上请安了。”
也对。清玉收回羡慕的眼神,吸了口气,暗暗想到,若是皇上一直宠着她,没准日后也会有妍昭仪那样的仗势。
这时日还长,谁又能说得准后面呢。
清玉进去的时候,皇上正站在玉桌前,眼帘低垂,神色含着思量。她没有第一时间出声,放慢脚步,悄然踱步过去,见桌上摆着一副美人相。
画中之人戴着薄纱遮面,却也能看出容颜绝美,身段纤细,婀娜多姿,如仙人般从白雾中腾起。
见皇上看的如此痴迷,她不禁有些吃味,目光幽怨。
“你觉得这画如何?”
清玉四处看了看,见殿中只有他和自己,便小声嘟囔着:“原来皇上早就发现臣妾了。”
听出她音量中的不满,云肃抬眸,黝黑的眸子盯了她一会,才道:“爱妃有些吃味啊,有人惹你不高兴了?”
清玉睨着视线看着那幅画,嘴里酸酸道:“皇上只顾着看美人,还有心思管臣妾吗?”
“哈哈哈。”
云肃展颜大笑,直将她看的懵圈,眨巴着眼珠,面露疑色:“皇上见到臣妾生气就这般高兴吗?”
女子娇嗲吃味,甚是可爱。
云肃扶着她肩膀,将人拉到中间,指着那幅画,说道:“爱妃仔细看,这画上的人像谁?”
像谁?
清玉仔细看了片刻,这女子蒙着面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认识的人。于是,摇了摇头。
云肃将下颚靠在她肩处,说话间,温热的呼吸都打在了她的颈部,有些痒意。
他的声音明朗,含着笑意,道:“爱妃居然连自己都认不出,枉朕做了半日的画,浪费了晨光,唉,可惜啊。”
言语可叹气,可清玉左看右看都觉得不像自己,于是便大胆发言:“皇上莫不是诓骗臣妾,臣妾委实看不出有何相似之处?”
“你看这画中女子头上可是戴着朕送你的玉簪,这手腕处是不是同你一样都戴着同样翡翠玉镯。”
清玉伸出手,低头看一眼,继而又去看那画上的人,服饰装扮竟都同往日装扮过的一样,这画中人竟真的是她。
顿时,心中的那点吃味便烟消云散,清玉心中高兴,嘴角忍不住扬起。
“皇上画的真好看。”
云肃从鼻音中“哼”出一声,语气严厉道:“日后将字都识全后,朕便教着你习作画。”
清玉抿着唇,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而是说:“皇上饿了吧,臣妾今日亲手做的菜,皇上尝尝。”
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云肃也就由着她去,道了声:“朕还真挺饿的,爱妃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