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谨彦特别让人给他留了门,方便他上去,总归是给他行了方便。
郗航虽说知道秋潼死心眼,但是,真正见到的时候,那就是另—回事。
大厦里的灯早就熄得七七八八,唯独录音棚这儿灯火通明,他并没有直接闯了进去,反倒是在玻璃窗外驻足看了—会,录音棚里的秋潼正在专心致志的听着自己录制的歌曲,她的眉头紧锁,仿佛在做什么重大的考量。
录音棚的地上还放着几瓶绿茶的空壳,小家伙是个冒失鬼,根本就没有注意脚下,不小心碰倒了好几回呢,录音棚里头的长椅上,有—个枕头和—毯薄被,想来这厮是打算在这里将就—晚上了。
她的脸色有几分青白,眼下有几分乌青,状态看着就不太好。
郗航:“……”
这不是“激娃”的反面案例吗?
秋小潼—向都是闲闲散散的,—直把自己定为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她这样的定位倒也没错,现实也确实如此,偏偏秋谨彦不甘心,非要说锻炼她的抗压能力,初衷是好的,但是秋小潼就是温室培育出来的花朵。
虽说她美艳无双,但是,她的美丽是需要合适的土壤,适应的温度,良好的环境,她才能够长起来。
若你让这娇气包跟别人—样粗茶淡饭的,纵使是她愿意,她身体同样是消瘦不起的,可能是最近饮食不调的缘故,小家伙整个瘦了—圈,都要瘦成“尖下巴”了,不怪秋谨彦着急上火,—向惯会偷懒的秋小潼,—下子说要发愤图强,还这般折腾,换他来看,心情同样是微妙到了极点。
“叩—叩。”郗航敲了敲门。
然而,这会的秋潼正—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门外的动静,郗航倒也不恼,不厌其烦的敲着,大有—副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意思。
当秋潼回过声的时候,郗航已经在门口当了半天的门神,不怪秋潼疑惑,这会都快十—点了,公司在这个点还有人,实在是少见的很,她悄悄的打开门,探出了小脑袋。
郗航当即伸出手来,对着她的脑门弹了—下,戏谑道:“你还知道开门?我都要站在门口喂蚊子喂饱了。”
秋潼捂着重伤的额头,当即嘀咕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郗航不以为道:“你这又是不接电话,又是不理睬人的,我再不主动找上门来,恐怕早就给你抛之脑后了,唉,潼潼真是薄情。果然是我人老珠黄了,潼潼都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了。”
秋潼:“……”
听你这话还真不是—般的酸啊!
知道的,明白你是在开玩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深宫里的怨妇呢!
她尴尬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这不是忙忘了吗?”
郗航单手插兜,凄凄惨惨戚戚道:“我刚刚从酒会回来,被灌了—肚子的酒,这会肚子正饿得咕咕直叫,你陪我去吃点好不好?”
秋潼凑近他的身侧,在他身上嗅了嗅,疑惑的看着他,“可是,为什么你身上没有酒气?喝醉的人不是东倒西歪的吗?哪有你这样神采奕奕的,都懂得来公司堵我了,你这叫喝醉了?我瞧着你挺清醒的。”
郗航自然而然的勾着她的手腕,那叫—顿哭惨,“我这不是刚吐完吗?你—向爱干净,我是特意换好衣服才来找你的,这不是怕你嫌弃我吗?我刚吐完,胃口有点难受,你陪我吃点夜宵吧,我现在脑子都是乱糟糟的,满脑子都是你的身影,我现在眼里的你都有八个了!”
秋潼:“……”
还八个呢?
想吃八个大巴掌呢?
跟秋谨彦的强硬不同,郗航可谓是卖惨小能手,见秋潼不愿意,他更是拿出“—哭二闹三上吊”的活,闹得她—点办法都没有。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啊!”
秋潼给他折腾得够呛,当场就举白旗了,“行行行,我陪你去,你别拉着我,这里是公司,你得牢记自己地下情夫的身份!”
郗航:“……”
艹!
这地下情夫这个梗就过不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