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儿痛苦的面部快要扭曲,腰身仿佛断了一般,动弹不得。
凄厉的惨叫声,让不远处一直苦苦寻觅女儿的大夫人,骤然面色惊惧。
“我的云儿啊,呜呜,啊!”
大夫人平日里饶是端庄自持,见自家女儿如此痛苦不堪的被人踩在脚下,心中像碎了一般,立刻冲了过去,抱起了风云儿。
风云儿的骨头错位,啊啊直叫,活像杀了猪一般。
大夫人还是有点城府的,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巴……若是要传到前庭去,必是死路一条。
大夫人的面上挂着怎么都流不净的泪珠,看着女儿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垂了下去,心中的惊意,恨意顿时涌上心头!
愤怒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咆哮着,势不可挡地涌进了喉咙里,最后却只能化成一句小声的咬牙切齿的回问。
“风萧儿,你好大的胆子!你想死吗!”
风萧儿耸了耸肩,这世间真如小幺所说,还真是不公平啊。
胆子小时被人骂,胆子大了还是被人骂。真是不好做人呐。
“对不住了,大夫人。姐姐一时口直心快,说我是孽种,我这才小惩大诫,以正家风!”
小惩大诫?
大夫人目眦欲裂!
“呵呵,当了督主夫人就开始开染坊?什么时候,风府开始轮到你小逞……”
“大夫人,今日我心情好,才只断了她一个手腕。如果哪日我心情不好,像方嬷嬷那遭扇她几个巴掌,也不在话下。所以,你们尽量不要惹我。”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风萧儿径直打断了。
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还打了个哈欠,意思她很困了,要休息,不要来烦她!
大夫人此刻也终于明白了,这么多年,风萧儿唯唯诺诺,胆小怕事都是假象,其实她就是一头野狼!
如今她靠着督主翻了身,见她们娘俩哑巴吃黄连,便变着法的来折辱她们。
好啊好啊,是她自己目不识丁,目光短浅,有眼不识泰山了。
“风萧儿,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你会有在泥里的时候!”
泥里吗?
啧啧,从六岁开始,她的头不知道被摁进泥里多少次了。
泥吗,一种土腥味儿。要苦不苦,要酸不酸,很涩。
不小心灌入鼻子里,那几天打的喷嚏里都是污泥。
滋味不太好,也确实不想再尝。
“大夫人,请回吧……”
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并没有实质的作用。况且,她方才都已经说的够多的了。
至此,她们十七年的恩怨就到此为止了。
如果风云儿和大夫人再敢整什么幺蛾子,那么,下场就绝对不是断一只手那么简单的了。
……
肖祁并没有待多长时间,大概半个时辰,天刚擦黑,就要离开了。
众人喝的畅快淋漓,更有哈巴狗似的风平秋抱着酒壶坐在地上,死死的抓着肖祁的衣摆:“督主大人,这么快你就要走啊。不如今夜就宿在风府,让贱内为您做点好菜!督主啊,督主……”
肖祁的酒量很好,整个京城大概都没有人的酒量能比的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