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理,又用脚轻轻踢了踢椅子腿。
“……我要工作。”她瞪了对方一眼。
“现在还是休息时间呢吧?别装了,你耳麦里根本没声音。”他扬眉,有些不满地语道。
她于是摘下耳麦,女孩转过眼来看他,他原本晃荡着一双长腿,黑色靴子在地砖上轻击发出声响,见她看过来,谢嘉释立刻坐直了,又觉得掉面,抿唇,他又抱臂轻轻地哼了一声。
桑晚的眼睫微动,心中的说不上来的惊疑不解。
对方完全没有表现出什么报复她的样子——即使在走之前,他曾经被她那样对待。
当时她曾说过的那句话———
“你有狂躁症,我不喜欢有病的人,我们分手吧。”——说出口的话特别的没心没肺,她是掐着对方的痛点说的,不然就不能让他恨上自己,所以她才能走。
虽然是答应了他经纪人的,但是,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有些淡淡的愧疚。
可如今,她悄悄抬眼,不动声色地看着对方。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她有些动容,即使过了三年当初的过节还在,可是此时却被抛在脑后,不被两人想起——她几不可闻地攥了攥指尖。
他是不在意那件事了?
——恐怕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思绪被蓦然拉回来。
“好我说。”见女孩的眼皮抬也不抬,他等了一会终于自暴自弃了,在她面前,他总是不能游刃有余。
一头银发微微晃动,谢嘉释冲若有所思的女孩抬起了脸,薄唇不情愿地动了动。
“其实。”顿了顿。
男生漆黑的眸子飞快闪动了几下,随后他侧过了视线,纤长的指尖挠了挠自己俊美的脸颊。
“就是,那条裙子……”他眼神闪烁,有些不自然地撇过视线,谢嘉释薄唇微动:“因为,太短了。”
“…哈?”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太短?……你是说裙子太短?”
他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几不可闻地点头。
“没错。”
随后谢嘉释摆出一副超凶的模样,他微抬起脸看着她,眸光微动,声音却是带着低沉的:“你那天撩裙子了吧?腿露太多了。”
男人有着锐利琢刻的俊美五官,而神情眉眼此时却像只耍脾气的大猫。
“下腰时,裙衩都到大腿根了。”他说着,漆黑的眼睛沉了一沉。
当时台下那群练习生们的眼睛都看直了……所以那天他才会烦躁到不想理人。
然后就在那时他想到,节目播出后她会因此受到不必要的关注,说不定会引来什么更麻烦的人,缠着不走。
所以当天,他就冷着脸取消了这个自己一手策划的特别舞台。
本以为不会发生什么
谁知道一个练习生会录了视频还特意发到网上,最后果然还是把这事搞砸了。
——被误会的滋味可不好受,等换了三个号码打过去,却都被对方依次拉黑了的陷入沉思的谢嘉释,正磨牙思考着他是不是只能杀到长宜大学里头去时,最后被米迦发过来的一条信息指明了一条光辉前路。
几不可闻鼓起脸颊的谢嘉释等对方一句主动破冰的话,奈何女孩压根没接受到他传达的信息,只是淡漠地拿着手机看着自己。
“哦,就这?”她听完之后,只是懒懒撩起眼皮。
谢嘉释不解。
她无趣地朝他掀起眼帘。
“……你是男妈妈吗?裙子长度这种事,我自己都不在意。”女孩兴致缺缺地打了个哈欠,“既然都知道是舞台效果,谁会在意,那些网上看的人,可没有一个人觉得我的裙子短的。”
他一僵,“那是因为她们都是老色批!而且注意力都在我而不在你……”他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暴躁地挠了挠头发,打算另外开口。
“……可那条裙子,不是你选的吗?”她眯起眼睛问。
他后退一步,谢嘉释一时没忍住,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